为众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一言惊醒梦中人,此时的冠军侯心中百感交集。
"雨柔见识之广、智慧之深,吾不及也。"
冠军侯这一句话出口,代表他认可了林雨柔的观点。
可他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无异于深水炸弹,在这个房间里掀起无数波澜。
其他几人却仍是一副"真的吗?我不信"的样子,显然不会轻易地改弦易张。
"天北,你糊涂啊,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你……"
"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你……你……"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你"
"女子无才便是德……"
三个老者嘴巴张成O型,手指指着林雨柔,一脸惊恐。
只因林雨柔预判了他们的说辞。
"说来说去不过这几套说辞而已,祖传的?"
无形补刀,最为致命!
这一击,彻底将他们打懵了,暂时沉寂了下去。
"果然狐媚子也是要天赋的!你这狐媚子到底有什么手段,先是迷得我儿神魂颠倒拼死拼活非要娶你进家门,现在又将老爷迷得七荤八素,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呐!"
马氏见冠军侯望向林雨柔的眼中充斥着"欣赏、认可、赞美",似乎还有别样的情绪,心中咯噔一下,这场景她熟的不能再熟。
冠军侯与他的初念,长子与眼前的小贱人,自己与曾经的张郎,就是这种眼神!
好一个勾人的狐媚子!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马氏再也坐不住了,开始发动天赋技能"一哭二闹三上吊",誓要扞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现场被搅得天翻地覆,冠军侯气得脸色通红,最后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马氏慌了,呼天抢地。
外面的人还以为冠军侯嘎了,开始号丧,三个老者出去一顿呵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林雨柔眼看会是开不下去了。摇摇头,大步走了出去。
顾延武感觉自己长了脑子,又感觉没长全,脑中一片浆糊。
他晃了晃脑袋,吩咐顾飞推他去书房。
他要再翻看翻看自家先祖的传记,试图从只言片语中寻找蛛丝马迹,来验证林雨柔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贵平公,禄忠公四子,贵鹏公之弟,贵成公之兄也。"
"少骁勇,善骑射,颇结轻侠,诸兄弟患之。"
"贵平公乃求以一身分出,不取片资,禄忠公许之,居于别厩。远近交游者争有送遗,马牛衣服什物充牣其庭。"
"吾之同窗,如松之公,成宇公,贵平公,子彦公。皆俊秀之才,上足之士,同志合道。"
"先是宽我以错,容我微词,后则急我之难,助我其学。吾与诸公挟秋香以入府学,抱碧华而理丹铅……"
"贵平公,性明悟,俊伟有知略,美音容,进止都雅。"
"爱赏人物,学涉经史,好缀文,有伎艺,勇敢任事,豪杰自许。沉深有城府,莫能测……余得如此同砚,今朝别离,当天涯比邻。"
"贵平公,其父为求严师,令入府学。学三年,窗课、堂课、月考、岁考,皆列第一。"
"第四年,性情大变,毁书倒墨、装病逃学,不遵师训,专事驰骋,每言读书无用,男儿当横行天下,自取富贵。"
"禄忠公怒,令其出。贵平公一身分出,招聚剑客,家资倾尽,乡闾畏之,无敢违迕。禄忠公父常谓人曰:"此儿不灭我族,当大吾门,不直为州豪也。"
顾延武看到这里,眼神一凝。
先前他读这段时,每每不屑一顾,自认为作传之人粉饰太过,言过其实。
现在一想,确实疑点重重,只是一个人佯装暴虐一年半载稀疏平常,至于半辈子,一辈子,有可能吗?
值得商榷!
"再来看大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