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富贵与刘大姑因为获得了一笔意外的财富而欢欣快乐,而我们的杜铭道澄却是撒开双腿,亡命逃窜,待得钻进了密林里,一口气跑出二三里路。
片刻,杜铭自觉安全了,方才停了下来,他一手扶住了树杆,一手二根手指并列插进喉咙里,弓着上身,使用反刍之术,张口狂呕。
他本想将曹惟安灌进他肚子里的尿液给吐出来,可是,任他如何努力呕吐,即使是将胆黄都吐出来了,也没有将尿液吐出来,倒是把自己整得是脸色紫胀,泪流满面。
杜铭吐不出尿液,胸腔里就像吞下了岩浆似的,火烧火燎的难受,五脏六腑都在疼痛,痛的他倒在地上,弹跳挣扎,满地打滚,双眼翻白,口吐白沫,脸肉抽搐,身子颤抖。
后来,他痛得实在受不了,不由得趴在地上,咚咚咚的,朝天磕头不已,嘶声哀求:
“神仙,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小的知道错了啊!”
而当杜铭口中发出求饶之声,他胸腔里的疼痛瞬间减轻了许多。
杜铭缓过劲来,脸色苍白,大汗淋漓,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方才爬了起来,找到一块平整的大石头,盘坐上面,闭上眼睛,双手打结,运内内力,炼化体内的尿液。
这般的,直待得三日过去。
杜铭紧闭的眼睛突然猛地睁开,俯着上身,张开嘴巴,随着哇的一声,就像撒尿似的,从喉咙里便飙出一道黄色的液体来。
此时此刻,当时曹惟安杜铭灌了杜铭多久的尿液,他就吐了多久的尿液,被曹惟安灌了多少尿液,便吐了多少尿液。
几息时间。
杜铭待得将淤积于体内的尿液全部吐尽之后,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就像卸去了一座大山似的,顿时轻松了许多,苍白灰败的脸颊,也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一身的本事,也恢复如昔了。
杜铭继续打坐,运转内劲,调理气息,稍顿,再也没有发现身体的异样,方才唇角微翘,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杜铭继续盘坐在石头上,眼睛微眯着,静心思索,复盘着这次诛杀曹家小崽子的行动,稍顿,他眉头一跳,眼睛暴睁,念头一闪,似有所悟。
他神色凝重,喃喃自语:
“难道、难道一直庇护曹家的不是别人,而是曹家的那个小崽…………小婴儿?
可是,这不应该啊?
我不到二十岁多岁就是道澄巅峰,乃是不世出的天才了,无论悟性与勤奋,都是这世上一等一的。
可是,曹家的那个小婴儿出生不过半岁,时间摆在那里,不管他如何聪明,如何修炼,也不可能达到我这个境界呀?
可是,三天前,在没有外部强敌的介入下,我却在曹家那个小婴儿的手上吃了大亏,这又怎么解释呢?
一个半岁大的婴儿,居然打败了一个道澄巅峰,那他一身修为是哪里来的,难道是自娘胎里带来的吗?
可是,就算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那也不可能的呀?
除非、除非……………?!”
他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心头一震,眼中闪烁一丝震惊,霍然起身,忍不住惊呼出声:
“除非,曹家的那个小婴儿是神仙转世,天道之子,否则,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拥有打败道澄巅峰的神通!”
天道之子,万古传说,道韵本源,神之所栖。
杜铭仿佛发现了新世界似的,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芒,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由于兴奋与激动,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对!曹家那个小婴儿一定是天道之子,否则,就解释不了他身上拥有的无上神通,就解释不了他打败我这个道澄的事实啊!
杜铭确信自己发现了曹惟安的天道身份,内心又是震撼,又是惊悚,便想立即去向师叔王玄机进行禀报,但是,念头一闪,便犹豫起来。
抗衡天道,蜉蚍撼树,窥探天机,其寿不昌!
杜铭突然想到以前在某本残破的古籍上,所看到了这么一句警句,顿时惊悚不已,脸色微变,暗自后怕。
他想到了这层意思,立即打定了主意,决定打死都要隐瞒曹惟安身上的秘密,于是,思忖着待会见到王玄机,自己应该如何应付,如何糊弄。
片刻,他便有了计划。
杜铭在树林子里换回了以前那身邋里邋遢,补丁叠加的衣衫,在树叶搓去脸上的伪装,恢复了原来的细眉小眼,眼神愰惚的样子。
他在上河冲的山沟里兜了一大圈,方才回到了住所,前脚刚进屋子,后脚小松子就来了。
小松子见到了杜铭,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问道:
“杜师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杜铭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淡淡地反问:
“是不是师伯在找我呀?”
小松子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