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富贵与刘大姑领着蔺相奇等人,又走了一里来路,终于返回了他们简陋的家。
蔺相奇与唐财香等人瞅着刘大姑居住的三间茅草房,房子又破又旧,摇摇欲坠,而且,还是远离邻居的还独门独户,地理偏僻得到了夜里,乃是鬼打死人的那种。
他俩对视一眼,微微摇头,面露苦笑,心都揪了起来。
刘大姑将蔺相奇等人叹息的微表情尽收眼里,想起自己简陋的家,暗生羞愧,但是,客人来了,家里再穷,也得招待一下吧!
刘大姑一个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便吩咐曹富贵去鸡笼抓自己家养的鸡,去菜园子里摘菜,准备饭菜,自己则要去烧水煮茶。
唐财香与蔺相奇跟来上合冲赵家沟,不过是想要知道刘大姑住在哪里,为以后给刘大姑护身保胎做准备,此刻既然知道刘大姑的住址了,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
唐财香吩咐药馆的伙伴们将赠送的东西送到了刘大姑的家里,跟曹富贵与刘大姑打了一声招呼,便率领着伙计们走了。
曹富贵与刘大姑待得反应过来,连忙一路追赶,却没有追上,只得停了下来,瞅着蔺相奇等人远去的背影,抹着眼泪,感慨地道:
“好人啊,好人啊,真是好人啊!”
他们两人直待的蔺相奇等人的背影看不见了,方才折身返回。
刘大姑脸上的那因为蔺相奇等人离开而露出的不舍,瞬间消失了,而是换上了笑脸,斜睨着曹富贵,压低了声音,问道:
“老头子,蔺神医他们赠送给我们的银子都藏好了吗?”
曹富贵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点点头,低声回答:
“嘿嘿!藏好了,藏好了,藏在房梁上,没有站稳,差点没有摔死老子!”
刘大姑笑着点点头,略一思忖,轻声道:
“老曹,咱们老胳膊老腿的,行动不便,钱财不要藏在太高的地方,免得不好取用,你不如在卧室的墙壁上搞一个夹层,再把银子藏进去,这样不但方便拿放,而且也更加地安全!”
曹富贵点点头,笑道:
“好!不过,可以把一部分银子藏在房梁上!”
刘大姑点点头,没有反驳。
曹富贵问道:
“老婆子,你看咱们整天穿的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一个穷鬼,既然今日白得了那么多的好布匹,咱们不如做几身衣服,也光鲜光鲜!”
刘大姑点点头,笑道:
“嗯!难得得了这么多漂亮的好布匹,这次不如就索性做几身好衣服,也阔气阔气,当然,可不能忘了给咱们的儿子多做几身衣服啊!”
曹富贵点头不迭,笑道:
“当然,当然,少了别人的衣服,怎么也不能少了咱们宝贝儿子的啊!”
刘大姑左右瞥了一眼,笑着问道:
“蔺神医他们赠送的银子,你数过了吗?”
曹富贵左右瞥了一眼,笑道:
“嘿嘿!我粗粗地数了一下,至少有三百多两,怪不得包裹背在身上死沉死沉的!”
刘大姑听说白得了这么多的银子,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心里乐开了花,低头瞅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双手轻柔地抚摸,笑道:
“老曹,咱们的儿子是个有福气的,咱们不过是去县城号个脉儿,就莫名其妙地白得了这么多的钱财,就像做梦似的,真是好神奇啊!”
曹富贵笑着点点头,道:
“嗯!老婆子,咱们有孩子了,咱们家可能要转运了啊!”
夫妻俩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欢欢喜喜地返回住所,随着一阵的狗吠,黄老狗率领了几条伙伴,从院子里冲了出来,围住了主人一顿的蹦跳,欢喜不已。
刘大姑在黄老狗的脑门是轻轻地拍了一掌,眉头一皱,眼睛一瞪,怪怨道:
“黄老狗,你死哪里去了,你这家伙怎么又撇开我们走了,你老是在外面四处瞎跑,你难道就真的不怕被别人一锅给炖了啊!”
黄老狗摇摇头,满脸堆笑,不停地舔主人的手掌,不停地摇尾巴。
刘大姑抚摸着黄老狗的背脊,笑道:
“跟伙伴们去玩吧,不要跑远了,待会回家吃饭!”
黄老狗汪汪汪几声,作为回应,便带领伙伴们去玩了,只是这回它没有四处瞎跑,而是在屋前屋后追逐玩耍。
刘大姑与曹富贵进了屋子,曹富贵先去将活禽关进笼子,猪仔关进栅栏里,而刘大姑则将蔺相奇等人赠送的东西进行归类,收拾起来。
片刻,她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叹息一声,叫道:
“老头子,趁着咱们现在手上宽裕,不如找孙兵父子打制一套家具,如此一来,家里不至于显得过于寒酸,而且,也方便生活!”
曹富贵自外面走了进来,喝了一碗清水,打了一个水嗝,笑着点了点头。
刘大姑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咳嗽一声,拿着腔调,就像一个太后娘娘,昂然叫道:
“富贵呀,老娘饿了,你去把鱼杀了吧,你去把猪脚剁了吧,你快点去煮饭吧,为了咱们的儿子,咱们今日舍了血本,就吃一顿好的吧!”
曹富贵啊了一声,讶然问道:
“什么!让我煮饭,你嫌我煮的不好吃,不是一向都是你煮饭的吗?”
刘大姑眉头一竖,眼睛一瞪,怒视曹富贵,摸着肚子,厉声呵斥:
“怎么,曹老蔫,老娘都怀了你的孩子了,难道你还想让我伺候你,你对得起你儿子吗?你的良心不痛吗?”
曹富贵脖子一缩,瑟瑟发抖,立即提起桌上的草鱼,拿上盆子,跑去厨房,杀鱼去了。
唉!自从有了儿子,老子地位真是一落千丈,以前是老婆子眼中的老爷,而现在一下子就成了侍候人的奴才了!
“曹老骟,刘大姑,滚出来,滚出来,快点给老娘滚出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王跳脚的叫嚣。
曹富贵连忙一手拎着草鱼,一手拿着木盆,折了回来,自窗口往外一瞥,神色紧张起来,低声问道:
“老婆子,是王跳脚,她带着赵铁皮、赵白皮、赵赖皮三个泼皮,龇牙咧嘴,气势汹汹的,看来是来意不善啊!”
刘大姑站起身来,瞪了曹富贵一眼,神色不悦,道:
“曹富贵,咱们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你得硬气一点,你怕她个锤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出去瞧瞧,看看王跳脚又要耍什么花招!”
说罢,她便率先走出了屋子。
王跳脚横眉竖目,一脸煞气,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地站在院子里,而在她身后则站着三个目露凶光,一脸戾气的年轻人。
左边的年轻人浓眉凸眼,方头大脸,身材高大,这是赵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