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鱼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万如风走了。
谢佑安呆呆的看着那背影,待人出了宫门半晌才回了神,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一想到又与温若鱼和好如初,甚至比以前能见到她的机会更多,心下又欢喜了许多。
贤德殿内
皇帝正襟危坐,正肃穆的看着呈上来的急报。
“父皇,儿臣要亲自前去迎战”温若鱼道。
“战场凶险,你不能再去了”皇帝断然拒绝“为父会另派他人前去,此事你不必管,安心在宫里呆着便是”
“父皇,你不知这苏门为人,前些日子还来信挑衅说是要再次攻打酒泉郡,转眼就联合乌兰国从平城攻打,声东击西倒是被他用了个透彻,可见此人阴险狡诈,不容小觑。平成一带的将领没有同他交过手,不知道他的作战手法,若想要吃透他,定是要受些损失,既然儿臣对他了如指掌,又何必白白牺牲呢,他们可都是我手里的兵,也是我东古的子民,儿臣怎么能不顾他们的安危,安心在宫中养尊处优”温若鱼义正言辞,没有半分退让。
皇帝知晓温若鱼所言不错,但他实在是担心温若鱼的安危,思索片刻,道“……具体是不是他带兵指挥作战,眼下还不确定,你若去了平城,他不在,你岂不是白费工夫”
“父皇放心,是不是他本人带兵,我一看便知,若他不在平成一带的边防,那便是在酒泉郡,其他地方皆是高山深坳,地势艰险,辽国和乌兰国皆以骑兵为强,根本无法轻易翻越险峻,即便强行翻越,只怕还未到地方,便折损一半,酒泉有万慎守着父皇大可放心”温若鱼沉思片刻,似是想到什么,顿了顿摇头道“他大概率不会从酒泉攻打,因为辽国上次粮草损失惨重,且他们去年遭了天灾,最少恢复正常供应军队所的需粮草也要再等一年,所以他才联合乌兰国来攻打我朝”
她抄着双臂,指尖点着额头角,抿了抿唇,分析道“…当然,也不排除他向乌兰国借了粮草,所以平城一战儿臣一定要亲自前去一探究竟”
“为父知道你的本事,可为父担心你的安危,你这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实在是让人不放心”皇帝愁眉紧蹙,摇头叹息,十分担忧,“自从你重伤醒来,为父就整日提心吊胆,这才回来养了几日,又要去战场,你让朕怎么答应你”
看的出皇帝对温若鱼着实偏爱,不但借机毫无破绽的让她手握兵权,还直接告诉她要将皇位传于她,让她上点心,为确保她能坐上皇位,可谓是处心积虑偏爱至极。
可他心中的继承人却打仗上瘾,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着实让他头疼。
“父皇放心,儿臣何时曾在一件事上吃两次亏,这可不是我的风格,一次暗杀不过是我大意,岂会给他们二次机会”温若鱼自信满满,郑重其事道。
皇帝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神情依然严肃,即便温若鱼分析的头头是道,试图说服他,可他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
“父皇若是不放心,儿臣可以不上战场,只需指挥他们作战便可,先前儿臣也不是没有这么做过”见皇帝不说话,温若鱼灵机一动道“再强的军队也对付不了一个会指挥作战的将领,不是嘛”
她倒是半点没把上战场当回事儿,说的轻而易举。
见她不死心,皇帝道“还是明日早朝,让文武百官推荐一个合适的人出来,去平成指挥作战吧”
“父皇,战事启能耽搁,晚一日便多一日的损失,父皇还是眼下就做决定吧”温若鱼诚恳的劝说着。
见皇帝不松口,她又灵机一动道“等打退了乌兰国,儿臣立刻回来与柳朝清成婚,绝无怨言”
果然,这话一说,皇帝眸光一亮,转而又狐疑的确认道“此话当真?确定不是托词?…你该不会又打几年的仗都不回来吧”
温若鱼一看有希望,立刻道“当真,儿臣可以发誓…”
话还没说完,皇帝立刻肃然摆手制止,拢着眉头嗔怒道“何至于发誓,为父信你便是…”
“那父皇便是答应了,儿臣这便去通知北大营准备启程了”说完还不等皇帝在说话,温若鱼便急急忙忙的堵住了皇帝的嘴,恭敬的行礼便要退出去。
皇帝无奈的沉沉叹了一口气。
转而又想起什么,回身似是踌躇道“…父皇…”
看她这副犹豫的模样,皇帝倒是觉得稀罕,缓声开口道“…何事?怎的这副模样,难不成还有比你去平城更为难的事?”
温若鱼紧了紧下颌,纠结片刻,道“这件事不是儿臣为难,可能是父皇为难…不过也不算太为难…”
皇帝更疑惑,除了同意她去平城的事,何事能让自己为难的,皇帝满不在意的开始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略感好奇道“何事,说来听听…”
“父皇可曾记得我母妃向您提过的一位她的儿时好友青儿,就是当年为了救我和母妃,替我们挡了一剑的青姨母”
“记得”皇帝沉思着点头道“你母妃当年说,她命丧当场,你们带着她儿子逃走的时候,她儿子却在第二日找不到了,你母妃回来将此事告诉我,便派人寻了几年也不增寻到,这件事一直是你母妃的心结,儿时的玩伴几经周折才有缘再见,谁知刚一见面还未来得及叙旧便天人永隔…”
说起此事皇帝亦有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