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权势压人啊,一个太监都敢称尊,威风不小啊,本宫看你们是要翻了天了”不过这么小的一件事,竟将人打的这么狠,温若鱼气恼至极,又是一跤将林大踹倒在地。
林大哆哆嗦嗦的连忙再次跪好匍匐在地“不管奴婢的事啊殿下…求殿下饶了奴婢吧…”
“回去告诉潘吝,谢佑安是本宫的人,谁都不准碰他”她咬牙,一字一句道“否则,本宫要了他的命……”
“是是,奴婢遵命…”林大连连叩头,生怕晚了再被踹,温若鱼看似女子,却是个武将,脚上的力道着实够他躺个十天半月的了,他自是害怕。
温若鱼一甩袖袍,转身朝那边扶着谢佑安的海棠道“带人走”
说罢,转身朝外边走去。
海棠搀扶着谢佑安跟在后边,谢佑安什么也没有说,怕多说一句被人看出他们的关系,毕竟这些人的眼睛锐的跟狗鼻子一样。
他什么也不表现,什么也不说,那些人也只当公主殿下只是看重他而已,不会有其他想法,日后即便再欺他辱他,只要不牵扯到温若鱼的清誉就好。
天上又开始飘着雪花,三人穿过了几个宽巷,这方向是去往荣华宫的。
“殿下”
温若鱼在前边一声不吭的走着,被谢佑安叫住,她没有回头,只停了脚步。
“何事”
“殿下要带奴婢去哪儿”他问。
一声自称刺痛了温若鱼的心,猛的一疼,攥住了手心。
谢佑安是故意的,他的身份已成定局,他必须要让温若鱼认清事实,自己无法给她后半生,也不能再跟她有任何的纠葛。
良久,温若鱼才道“…去我宫中,让御医给你看看伤”语气不冷也不热。
“不敢劳烦公主殿下,一点小伤,奴婢自己回去养几天就好了”他抬手移开了海棠搀着他的手臂,平静道。
海棠愁眉,看了看温若鱼的背影,又瞧了瞧谢佑安,两人这冰冷的气氛,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干脆默默后退了几步,静观其变。
“那是一点小伤吗”温若鱼转身,没好气道“脸都白成什么样了,还逞强”
“奴婢天生就白”
“你骗鬼呢,谁大冬天额上冒汗”温若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他向自己认错的好机会吗,只要他服软认错,这么多天自己气也消了,定不会跟他计较那个女子,将人打发了便是。
“殿下若是想为奴婢好,就让奴婢回去自己的地方待着,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殿下还是当做没看见的好”他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一点也看不出他正忍着身上灼热的疼痛。
“今日之事,即便是旁人,本宫也不会做事不管”
“殿下管不管旁的人是殿下的事,日后还请殿下不要再管奴婢的任何事”
“谢佑安,什么叫不要管你的事”温若鱼怒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本宫是在向你示弱吗,回宫这么久,你一次都没有去看过我,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怎么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你怎么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你主动认个错就那么难吗,本宫就这么不值得吗”温若鱼自嘲的笑了笑,失望至极。
看着她这副模样,谢佑安心如刀绞,他不敢再看,怕自己忍不住冲动将她拥入怀中,融入骨中,温柔的告诉她,自己真的很心痛,很难过,很无助,也很爱她,可他不能,他只能悄无声息的垂下眸子不去看她,将一切都压在心底。
见他一脸无所动容,甚至都不想看她,温若鱼毫不手软的捏住他的下颌,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她仰着头,冰冷的雪落在她的眉眼之间,那粉红的脸颊如一簇覆雪红梅娇艳晶莹,美的不可方物。
“……你就那么爱她吗”她带着怒意的眼睛里满不可置信,缓缓开口,话一出,她看到谢佑安眼里似有情意流露,以为是提到了他心底的人,他才有所动容。
她冷笑,勾了勾一侧唇角玩味般,松开捏着他下颌的手,内心沉痛的抚摸上他泛白的脸,声音低沉又无助“本宫倒是越来越好奇她究竟有多温柔,多貌美,竟将你魅惑至此,不惜与本宫决裂,也不愿回头”
谢佑安静静的看着她不答话,他不想再说一句让她伤心难过的话,看着她难过自己只会比她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