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别又留下什么祸根。”杨天时回答，“别忘了，我们和天雄集团交易军火的事——虽然事实上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从联邦的法律来说，毕竟还算是走私。”

天雄集团……

表面上是一间多元发展的大型跨国企业，生产药物、医疗硬件、国防工业、电脑等产品，在整个太阳系，火星、木卫二等众多星球都建立有生产基地，还拥有很多的公众形象，生产化妆品与消费产品。可私底下……

却是反对联合政府，并企图分裂人类，在外星建立自己独裁王国的势力。

他们不但秘密进行毁灭性武器的研发与制造，其中包括许多不能公诸于世的秘密计划。而且暗中支持各类恐怖活动，甚至秘密组建军队！

其下附的一家子公司，就是由受过高度训练的安全部队组成的私人军事公司，有营救、侦察及辅助军事行动之能力，并运用武力保护其资产及高层雇员。

只不过这些内幕，却并不为世人所知罢了。

“我知道，爸爸。”杨铭点头，他当然清楚这一切。

“而秦枫，是知道这件事的唯一的外人。”杨天时一字一顿，语气冷得像是结了冰。

是的，这就是——那个秘密！

那个杨氏父子，永远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也是为什么杨天时作为一个空军中将，能够住得起这样的豪华别墅，能够开得上劳斯莱斯，甚至拥有私人飞机的原因。

也是秦枫，之所以必须要死的原因。

因为那一次杨铭带队和天雄集团交易军火的时候，不慎被秦枫看到了。

所以他们父子，才会设计了那么一次“事故”，在秦枫的飞机上动手脚，让他在雷雨中试飞，却破坏了他座机上的避雷系统。

只是那个秦枫，虽然也的确遭遇了强烈的雷击，也的确因此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甚至因此从“克兰韦尔空军学院创校以来，最有才华的天才机师”直接陨落到“成就他人英名的奠基石”……

但他却终于没死。

只不过，他们自然不会知道，如今的秦枫，早已换了一个灵魂。

所以对他们来说，人没死，就意味着这个秘密，随时可能被泄露，意味着他们父子，随时面临着法律的裁决。

所以他们才必须想办法让这个定时炸弹，永远地解除威胁。

“所以他一定得死。”杨铭说，“相信我，爸爸。虽然不能不承认，秦枫这小子的确有点让人意外，但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对我构成威胁。”

“嗯。”杨天时微微转过脸。

不得不说，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相当满意的。

从小到大，杨铭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不但学习成绩拔尖，而且其他能力也十分优秀，甚至在与天雄集团的交易中，他也能很好地充当谈判的对手，每次都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如今的他，更是被誉为“最有希望成为战机机师”的学生。

按理说，他是不该怀疑儿子的能力的。

可是……

为什么，心里还会有那么一种隐隐的不安呢？

“防卫军的考核可是容许一定的伤亡名额的，所以就算我在考核中一时‘失手’射杀了他，也不会引起多大的麻烦。”杨铭说着，双眼璨然生辉，充满自信，“所以，拜托了，爸爸。”

杨天时微微抬起眼，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必须承认这的确是无懈可击的计划，几乎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以B级的能力，去对付一个C级的学生，如果再加上在对方的战机被动过手脚这样的前提……也的确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

无声地沉默毫无限制地在别墅的书房里弥散，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甚至连最轻微地举动也没有，只是任由空调徒劳地把暖意填进这个温度几乎降下冰点的房间……

只是任由压抑地气氛几乎凝固掉空气……

直到过了很久，直到过了很久，杨天时才缓缓地转身，拿起电话：

“给我接防卫军考核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