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飞把手搭在他肩上,“薜掌柜,爱才有道啊。再等两年吧,这孩子是好苗子。以后出师再说,现在说说眼前这事怎么办?”
薜掌柜一脸肉痛模样,小眼睛眨啊眨,“这么着吧,这主意是小兄弟出的,算是打开了我们的一个思路,小店出二十两买下这主意。玉佩价格不变,格外的金镶玉白送,公子看着可好?明天就能给公子做好。”
李奕飞站起身子,一脸的佩服,“薜掌柜真是痛快人,好,多谢!玉佩,明天我让小春来取。”薜掌柜还想挽留,“李公子,不再多看看吗?前几天到的货,还有几件精品,观赏一下吧?”李奕飞摇手,鬼才相信,这商人的嘴都是信马由缰。
笑看着李奕飞与薜掌柜打机锋,任何时代这商场应酬都是难免如此。所有左右逢源的人,都是经过了商战中的锤炼。何子昱眼里带着笑意,大方地接过四个银锭,装入口袋。抬手冲着薜掌柜拱拱手,点点头致谢,紧随着向外走去。
李奕飞心里满是欣喜与得意,眉开眼笑把扇子哗哗地摇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在招摇。
何玉凤没敢一直站在站口,因为她被人从上到下的打量一次后就明白了,这里不是她应当来的地方。大太阳底下,站在门边被人当猴子看,汗流浃背地站这里也是傻死了,还影响人家店铺的生意。
女人就是内心敏感,感觉到情形不对,发现自己这大太阳在头上晒着也是自找罪受。便前后观察了一番,冲着李小春指了指对面,便跑到对面的铺子边的大树下等着了。
本以为他们一会儿就会出来,毕竟那也不是他们穷人能待着的地方,怕人把何子昱赶出来。可是等得都心焦了,才看到他们满脸笑容地迈步出来。看何子昱目光在左右寻找她,何玉凤忙抬起手向前冲何子昱挥了挥,“子昱,我在这里。”
何子昱看到了何玉凤,脸上那有点紧张的表情一下放松了。他还真怕小姑独自在外面出问题,同时也怕小姑生气了自己走掉。虽然这时代他不熟悉,但也知道单身的小姑娘在外面不安全。
李小春则是忠心耿耿地一直守在门口,但眼神也一直是扫着这边。估计也是担心怕出事,这可能就是大家族里,从小训练出来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小春,明天过来找薜掌柜拿我订得物件,记住了?”李奕飞出来甩给面前的李小春一句话,看着何子昱出来的神情,自己呵呵地笑了起来,这小子人不大,还挺有心机,知道怎么借势。
眯起眼往前面看了看,用扇子轻轻拍了何子昱的肩一下,“走了,子昱,现在哥带你到凉快地方玩玩去。今天码头那边要到一船马匹,听说是战场上来的,咱们过去瞧瞧。”
马,还是一船战马?怎么听着这么新鲜呢?这下把何子昱的好奇心一下子吊起来了。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李奕飞指着前面道,“子昱,再往前走就是各大富贵家族的住宅了,东面是当官的,南面是以商人世家为主,北面住的是军户和做工的百姓,西面住的多是做小商小贩,沿河边大多是码头上做工的苦力。”
响美河从山中流出,又汇入三条小分支,最终汇聚成一条宽阔的大河。
河边聚集棚屋的地方,原来是一片滩涂与洼地,在雨水充沛的年份会涨大水淹到。但因为近些年的干旱,人们渐渐地就放松了警惕,野外的这片滩涂慢慢地有些逃荒来的人聚集,在此盖起了茅草屋,形成了没有田地,只靠河岸码头卖苦力求生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