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龙侧身探头出去一瞧,老五和黑虎还有结巴一起跑上来了,王大龙招呼三人过来,问道:“老五,怎么样了?”
名为老五的汉子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张口道:“没事老大,收拾干净了,保证没啥动静。完事了吗?咱得赶紧走了,天还有两个时辰可就亮了。被人发现可就不好跑了。”
“黑子,背上那个瘦子,结巴去牵马,老五你机灵,把这几个死鬼身上的枪刀什么值钱的东西给我收刮干净了,妈了个巴子的,一千多里地巴巴的跑过来,总不能空手回去吧?!赶紧!”王大龙吩咐完了,暗骂一声,真他娘的晦气。
“大锅!这家伙可沉咧,俺背着费劲....”
王大头跳着脚骂道:“锅你妈个头,瞎子,你要是再敢他娘的废话,两个人都让你背!走!”
一行人噔噔噔的跑下二楼,王大龙看着趴在桌上不动的四人,问道:“黑子,又是你小子下的手吧?你就给老子惹事吧,早晚老子得栽在你们身上,呸呸呸,你们他娘的栽在老子身上还差不多。”
“大锅!你咋知道这这些死了嘞?这能耐啥时候教教俺?”
“你瞎啊!桌子上这么多血你看不见啊?!还废话,赶紧着,保定这地方可常驻着军队的!”张素贞冷着脸这会回过神来骂道。
老五呵呵笑道:“没事的,大嫂,等他们发现死人的时候,咱们已经出城了,不走大路,咱们挑小路回去!呐,结巴把马牵来了,哎,这犊子还挺有心眼,知道弄辆板车来。”
结巴二话不说,过来帮着把方大同二人抬到车上,扯过一条垫马车的破毯子给二人盖上,几人翻身上马,三前三后打马直奔着城门口而去。
没费什么劲,扔给城门军爷几块大洋,连检查的功夫都省下了,守门的军爷看着这伙人远去,上下扔着手里的大洋道:“几位,换了防哥几个喝点去,还别说,这关外的商客就是豪迈。”
天色将亮,同福楼,二楼客房中,刘麻子捂着嘴战战兢兢的从床角一块破布后探出头,阴晴不定的看着几位洋大人的尸体,又瞧了眼天色,一咬牙,抄起桌上摆着的花瓶一把砸在自己脑门上,刘麻子当即顶着一脑门的碎瓷片子软倒在地。
大清早起来给洋大人来请安的刘处长吹哨吹的撕心裂肺的声音传遍了半个保定府,一时间大街小巷人仰马翻,喊着号子踩着整齐脚步声的巡警冲进同福楼。
这些与已经快马跑出百余里的王大龙一伙已经丝毫无关了,板车在出了城十余里就给颠簸散架了,不得已只能把方大同二人架在马背上,由骑术较好的瞎子和结巴二人带着前行。
方大同是被硬生生半颠簸半冻醒的,鼻涕这会儿流的老长,刚腾干净的胃差点没被颠出胆汁来,睁眼一瞧“这是哪个王八蛋给老子横着放在马背上了!”
“大...大.....大哥!人......”“醒了?”“嗯呐!”
王大龙牵着缰绳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拍在自己脑门上哀叹“这他妈上辈子造什么孽了,刚才还想着颠死这两个王八蛋算了,给老子惹这么大的祸,这会瞧着好容易绑来的两个家伙,却又开不了口。”
王大龙在风中吼了一嗓子“停,下马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