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顾之猛地松开傅宴书,看着他那皱紧的眉头,不禁紧张道,“很痛吗?要不叫医生给你打支止痛针!”
“等等!”傅宴书勾住顾之衣服上的帽子,把人拽了回来,“不用叫医生,你别压我就行。”
“……”顾之语塞,不就是抱了一下,受点伤,至于这么脆弱?
不对,傅宴书确实挺脆弱的,尤其生病的时候。
“好了,你快回家吧!”傅宴书靠在床头,闭着眼。
也不知是不是被顾之压了一下,感觉全身都痛得跟被车碾过似的。
顾之一听这话,又激动的朝傅宴书吼道,“你不是都接受我了吗?怎么又赶我走?!”
“你这个样子确定不回家收拾一下?我感觉……你都有味了。”
顾之一愣,猛地抓着衣服嗅了一下,表情略显尴尬,好像还真有味。昨天被那个混蛋追着跑了那么久,身上本就出了一身的汗,后来傅宴书做手术,她又担心得一直待到现在,确实是该回家换身衣服洗个澡了。
“那我先回家收拾一下,你要吃粥对吧,我回家让花花姨给你做,你想吃什么粥?”
“都行。”
顾之点头,叮嘱了傅宴书好多注意事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顾之走后,傅宴书翻出手机,给陆景阳打了个电话,“爸,我这边发生了点事,你能帮个忙吗?”
手机那头的陆景阳很是意外,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是傅宴书打来的电话,才连忙应了句,“你说。”
傅宴书回陆家这么久,他就不曾开口让他帮过一次,这次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事,他才会主动向他开口求助?
听傅宴书把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后,陆景阳紧张的问了好几句他的伤势,确定他没有性命安危才松了口气,问他,“那帮人你想怎么处理?”
傅宴书抓着手机,眼底闪过抹冷厉的寒光,“我希望他们有那么重,就判那么重。尤其那个叫凌云响的,最好能永远出不来。”
“……”陆景阳从未听傅宴书说过这么重的话,也错愕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以为伤傅宴书的人是凌云响,所以陆景阳很快就答应了,“只要在道上稍微有点名堂的人,背后一定大把见不得光的事。我让人搜集些证据,这事问题应是不大。倒是你,手伤得这么严重,要不换家医院再看看?你住的那家医院医疗水平也就还行,我认识几家大医院……”
“爸,我有点累了。”傅宴书打断了陆景阳的话,语气上虽无什么变化,但脸上却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也对,你才刚醒,确实该好好休息。我这两天有些忙,等忙完了就过去看你。”
傅宴书应了一句,又敷衍了陆景阳几句才把电话挂断。
上次吓白念安只是小事,他随便给点钱,就大把的小混混愿意替他做这件事,可凌云响的事还不行。
他在陆氏虽然已经逐渐站稳脚跟,不过有些方面的人脉关系还得靠陆景阳。陆景阳在商场上打滚摸爬多年,黑白两道的人都接触过不少,那些人也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可他还不行,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能保护好顾之……
顾之再次回到医院,只是两小时后的事。
看见顾之,傅宴书眉头皱了下,笑了笑,“这么快回来,你是生怕我跑了吗?”
“你是我用命才换来的男朋友,我不好好看着你,你跑了,我找谁要去?!”顾之毫不犹豫的点头,边说边把移动桌子拖过来,然后把粥盛出来,放傅宴书面前,“还很烫,你等一下再吃。”
傅宴书一愣,“我怎么就成你男朋友了?”
“你刚说的,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那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傅宴书你该不会想赖账吧?”顾之瞪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傅宴书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反驳道,“什么叫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我哪有亲……”
好像,又确实是有。
顾之摊手,一副“看吧,你就有”的表情。
傅宴书扶额,突然就觉得脑瓜子比伤口还疼。
看着粥凉得差不多,顾之摸了摸碗壁,用勺子舀了一口递傅宴书唇边,“你手不方便,来,我喂你。”
“我伤的是左手,生活上还是能自理的,不麻烦你。”傅宴书拒绝,拿过顾之手中的勺子,自个吃了起来。
“你不多给我表现的机会,我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你其实还是没答应我。”顾之坐傅宴书床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傅宴书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她一闭眼,这梦就要醒了。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太轻易得到的东西不珍惜,太难得到的东西又不真实。
她现在就是这般患得患失的状态,感觉追了傅宴书那么久,他突然就答应了,她心里像空了一块一样。
“那你想怎么样?要我揍你一顿,让你看看这是不是梦吗?”
“我觉得还是不靠谱。”顾之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傅宴书,我要不给你生个孩子吧!”
傅宴书口中的粥猛地喷了顾之一脸,自己还被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连带身上的伤口都跟着疼了起来。
顾之顾不上被傅宴书喷了一脸的粥,坐过去抚着傅宴书的后背,嘴上还在说,“你那么激动干嘛?我又没说现在给你生孩子,要生肯定也得等你好了再生。”
虽然她很想,但趁火打劫这事,她也做不出来。
“顾之,你……”傅宴书指着顾之,一张脸涨得通红,舔了下唇,对上顾之那张真诚的脸,他又不知该说什么。
半会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抽了张纸,擦着顾之的脸,笑问,“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嗯。”顾之重重的点头,笑容无比的灿烂,她眼睛里闪烁着浓浓的爱意,犹如烈日里的阳光,汹涌澎湃得似要将傅宴书融化。
“笨蛋。”傅宴书别过头,握着手中的纸巾,脸上发热得厉害。
“傅宴书,你脸红了。”
“胡说,这是刚才咳嗽导致的。”
“……”顾之语塞。
有一种她知道,但她没有证据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