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傅宴书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把草药,看了眼依旧昏睡的顾之,叹了口气,就坐在一旁拿石头研磨草药。
昨日顾之的高热就已经退了,但很奇怪,明明伤口没发炎恶化,人却一直昏睡不醒。
换完药后,傅宴书坐在一旁,俯身用额头贴着顾之的额头。
温度正常,脸色瞧着也正常,怎么就是不醒?
“你该不会是装的吧?”躺着的人依旧没反应,傅宴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嫌弃又心疼的道,“瘦不拉几的,脸上都捏不出几两肉,过去好吃好喝的供着,都白养了。”
不过……睡这么多天也没吃什么,营养肯定跟不上。
拉了下顾之身上盖着的衣服,傅宴书坐了一会,拿起石头上放着的刀和枪又出去了。
傅宴书走后没多久,顾之就醒了,入目就是周边陌生的一切,她猛地坐起身,拿起旁边放着的军刀,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收拾干净的山洞,身上盖着的衣服,包扎过的伤口……是谁救了她?
检查了一遍对方留下的东西,顾之眉头紧蹙。
是个男人?!
对方虽然救了她,但怀揣着什么心思她也不知道。这会人不在,理智告诉她,应该要跑。
思虑再三,顾之拿过草堆上的衣服铺在石头上,把山洞里有用的东西都放上去。
对方是个男人,她只是个弱小无能的小女子,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生死关头,算她缺德,日后若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他的!
收拾好东西后,顾之抓着两个袖子打好结,颠了颠,确定不会漏,抱起来就往外走。
傅宴书正好从外面回来,两人在洞口相遇。
四目相对,诡异的气氛在山洞内无限发酵。
看了眼顾之怀中的东西,傅宴书唇边的笑令人心颤,语调散漫,又带着明显的调侃,“我千辛万苦救你,你就只想卷我的东西跑?”
“……”顾之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站着。
傅宴书?
傅、宴、书?
顾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前走了两步,再次看向傅宴书。
人还在!
卧槽!卧槽!卧槽!
丢下怀里的包裹,顾之拉过傅宴书的手臂,用力的咬了一口。
“嘶~顾之你属狗吗?!”五官皱成一团,却没把手抽回。
闻言,顾之抬头,不确定的问,“你真的疼?”
傅宴书瞪她,甚是无语,“你给我咬一口试试?”
顾之猛地收回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先发制人道,“我都这般可怜了,你还能跟我计较不成?成大事者,心胸开阔点。”
“……”比无赖,他是服的。
捡起地上的包裹,傅宴书侧身进了山洞,将手中的兔子放地上后,在一堆东西里找他的军刀。
瞥见地上被束缚着四肢的兔子,顾之眉头微微皱起,走过去,指着兔子不确定的问,“你……这是要吃它?”
“嗯。”傅宴书点头,终于在一堆杂物里找到了刀子。
荒山野岭能抓到野兔,他今天算幸运了。
顾之双手抓住傅宴书拿刀的手,扁着嘴,泪眼汪汪道,“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兔兔?!”
傅宴书扫过顾之略显苍白的脸,迟疑了两秒,面无表情的问,“那你平时为什么吃麻辣兔头?”
“?!”刹那间,顾之如被雷击中,松开抓住傅宴书的手,转身捂着嘴,小声道,“我想吃烤的,给我留只腿。”
“……”傅宴书微愣,薄唇轻抿着,眼底幽深。
她不对劲。
……
递了杯水给顾之,傅宴书忽然说,“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因为顾之的病,他们已经在这里待的太久,若不是白迦南被秦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他们都该被抓住了。
顾之抬眸,看着傅宴书,嗯了一声,又继续低着头。
“你早点睡。”轻揉了两下顾之的发,傅宴书依旧出去外面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