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里,我们在白城这个地方也算慢慢地扎下了根。这倒不是说生意做的有多好,只是父母处事勤快、为人仗义,大家都愿意和我们家往来,渐渐地,父母的朋友多了起来。
终于有一天父亲决定要和钱伯父他们一起合伙做大生意了。
父亲做生意对我们家最大的影响就是家里的小店不能继续再做下去,这种夫妻小店,少一个人就没办法支撑。母亲便撤掉了卖茶水的档口,专心卖起了一些粗茶,这点银两勉强能够顾住我和母亲的吃用。
最初做生意的父亲,总能在我睡觉之前赶回家。我听到开门声就从床上爬起来抢着去开门。秋冬时候从门外回来的父亲身上总是有一层凉凉的水汽,母亲说那是冷掉的汗。慢慢的,父亲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一连半个月都不回来,他只是托钱伯父给我们捎回来一些银子。每次父亲托人给我们银子的时候,母亲都会很开心的收下,然后等到晚上对着灯火看着闪闪发光的银子默默流泪。
我都从门缝里看见了,但是我不敢开门。起初,我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有银子了,母亲还要哭。直到我嫁了人,我才知道抓不住的感觉有多绝望。
一场爱情就是一次投胎。显然,我和母亲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