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礼觉得有些奇怪,“方才我同皇叔在屋外时听着你们挺热闹的,如今怎的我们一来你们便这般了,莫非是孤同皇叔来的不是时候?”
笑话,这普天之下谁敢顺着裴晏礼的话往下说?众人纷纷摇头,“自然不是太子殿下和郡王的关系,您二位今日能来此处臣等觉着荣幸之至。”
这话刚一说完,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贺府,不是在他们的府邸之中,这贺家当家人贺司空还未说话,他们便这般说,属实是不合规矩,众人踌躇地看着贺司空。
倒也不是他们愚笨,只是现在眼前坐着的这两个人实在是谁也不能得罪,也只好只能难为难为贺司空了。
柿子一向挑软的捏。
果然贺司空并未同他们计较什么,“是太子殿下和恭郡王能来贺府参加老臣的寿宴,是老臣无上的荣光。”
林明谦坐在下首偷偷地打量着裴今安,两人已经好些年没见了,如今看他除了清瘦了一些之外,瞧着精气神倒是不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钺鸿压低声音,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问道,“爹,上次瞧着二人之间的相处还算是融洽,今日这是怎的了?”
林明谦闻言瞪他一眼,“这是什么地方?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别给你爹我找事儿,没事儿干就多吃点,堵住你那张破嘴。”
林钺鸿撇撇嘴,报复性的吃了一口眼前的糕点。
行,不让我说话是吧,让我吃糕点是吧,今天我就在这贺府当个饿死鬼,让你颜面全无。
接着,林钺鸿便是一阵风卷残云,好似真的没有吃过东西一般。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想到便要做到!
裴晏礼突然话锋一转,转到了林明谦的身上,“林将军当真是英勇无比,竟将那南蛮打得落花流水,孤在上京看着凉州的捷报,那是心中是畅快不已。”
“太子殿下谬赞,臣不过是一时运气好罢了。”
裴晏礼摆了摆手,“林将军当真谦虚了,你可是忘了三年前南蛮攻凉州的时候孤也是在场?南蛮人的狠戾不要命,孤见识过的。”
他突然转头看着裴今安啊,“十一皇叔您觉着呢?”
他神色平淡,好似只是在回答什么最平常不过的问题一般,“蛮人凶狠我略有耳闻,这林将军能大胜南蛮定然是英勇无比。”
裴晏礼突然定定地看着他。“话说三年前孤在那凉州见了一个人,同是十一皇叔是像极了。”他转头看着林明谦,“便是那个保护中郎将的侍卫,不知道他可还安好?”
林钺鸿刚想接话便被林明谦狠狠的踩了一脚,“那是侍卫在此次战役中已经牺牲了。”
裴晏礼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钺鸿,“那当真是可惜,中郎将莫要哀伤,这生死之事乃是人之常情。”
林钺鸿的表情有一丝狰狞,“太子殿下,您说的是。”
那贺十一分明是走了,压根没上战场,林明谦这分明是在糊弄储君。
他不由的在心中一遍遍的祈求,这贺十一千万不要再出现,不然林明谦这就是蒙骗储君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