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飞鸟信大叫着从病床惊醒,本能地坐起身来却被浑身的疼痛逼得再次倒下。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涌入鼻腔,纯白的布景让飞鸟信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
“痛痛痛...”
倒在床又牵扯到后背的伤口,飞鸟信脸色扭曲,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姿势卧床。
“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蓦然间,旁边传来幽幽的话语,只顾盯着天花板的飞鸟信又被吓了一跳。
强忍着脖颈的不适转头看去,是坐在椅子黑眼圈浓重眼眶却通红的喜比队长。
“队长?你是多久没睡了?还哭的这么厉害。”
飞鸟被喜比队长的神态又吓了一跳,关心的询问却声音越发微小起来。
为什么?原因不就在自己的身吗?
除了良前辈的死亡,还有什么事情值得队长变成这副模样呢?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去叫医生,你刚才那么大的动作,身的伤口恐怕撕裂了。”
但喜比队长就像是没听到飞鸟的话一样,只是重复着醒了就好,失魂落魄一样的站起身出门,不一会儿把医生领了进来。
飞鸟信任由医生招呼护士将自己搬到各种仪器下检查,只是一直看着那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喜比刚助。
“队长,我没事的,你不用照看我,旁边还有病床,您先休息一下吧。”
重新被包扎一圈又被警告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却是喜比刚助对着医生连连点头称是。
医生看着两个卧床不起一个也快倒下的身影,也只能默默地叹着气了离开。
病房的门被喜比刚助关,飞鸟信开口便劝告道,他感觉喜比刚助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危险。
“我坐着就行,你不用管我,既然你醒了,那就有事情出声叫我。”
喜比刚助的声音与其说是没有感情,倒不如说因为过度疲惫而暂时丧失了情感表达的能力。
他将椅子换了个方向,整个人对着另一张病床,下巴搭在椅背支撑着身体,注视着躺在床的伤员。
“队长,那张床躺的是?”
飞鸟信心理咯噔一声,难道说当时伽马号爆炸波及的不只是良前辈一个人?
他直接把由美村良排除在外,在那样的爆炸中人类只会尸骨无存,即便侥幸寻到残肢断体,那也不可能放在病床。
是爱笑的中岛?还是考古的狩崎?或者副队长幸田?
飞鸟信再度,不,他根本就没有走出那漆黑的泥潭,只是自怨自艾的陷的更深。
“是良,她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和你比起来,伤势甚至还要更轻一点。”
“医生判断说她还有醒过来的可能,而你是有极大地可能变成植物人。”
“呵,庸医,我的队员怎么可能甘愿就那样安静下去,你没辜负我的期待啊,飞鸟。”
喜比刚助的双眼中已经闪烁起了希望,虽然口中咒骂着医生,但实际他知道医生的诊断是正确的。
飞鸟的伤势太过严重,医生说就这个肋骨和内脏都层叠到一块的居然还能活着送到医院就是奇迹,更别提其他的伤势。
但是飞鸟醒了,在手术过后的两天醒了,没有变成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