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洄稚气的脸上挂上了执着的神色，把抬头看向他的乔小飞吓了一跳，沿着孟洄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见了一群人，和隐约可见的一扇大门。

“喂，阿洄，你刚在看什么，不会是在看那扇门吧？”

乔小飞的语速还是很慢，挂在孟洄身上的他继续着自己慵懒的状态，随便问着毫无营养也丝毫不觉得好奇的问题，纯粹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他的日子从来都过得很绝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拿着父亲给的大把大把的钱，声色犬马，却根本不能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直到初中时候遇到了明明藏着绝望，却还要逼迫自己坚强的孟洄。

“小飞，你说，一只很美的蝴蝶在天上飞，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它落在我的手上？”

孟洄仿佛看着那扇大门痴迷了一般，问了乔小飞一个同样不着边际的问题。

乔小飞的脸上挂着一分邪气的笑，慵懒道，“当然是找个网兜，瞄准然后就这么一网，蝴蝶当然就是你的了。”

“可她哪里会听我的……连接近的办法都没有。”

“那就要靠骗喽，蝴蝶而已嘛，找一支好看点的花，洒上点香粉，它自然就会过来啦。”

孟洄沉默了片刻，微微侧过头去，“我不会骗。”

乔小飞好像突然听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骗了哈哈哈，你心里在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哪里有人会上当嘛，就是蝴蝶都骗不过啦。”

比起孟洄的死板，乔小飞却自有一套潇洒主张，及时行乐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再加上年少多金，一张帅脸，从小到大围在他身边的小妹妹就不知道有多少。

孟洄也帅，可孟洄内向又腼腆，从来没对谁说过爱字，也没主动追过哪个人，这样的小男生，谁也不觉得他进这个圈子是认真的。

除了这张脸和家里的一点背景，孟洄和这个圈子算得上泾渭分明，格格不入。

可又因为他的善良，爱笑，他又有着像乔小飞这样的朋友，可不管乔小飞如何风流潇洒，孟洄都依然腼腆得厉害。

乔小飞趴在孟洄身上笑得厉害，“你一直都好心软的嘛，没关系，你慢慢追，蝴蝶啊什么的要是飞走了，大不了你也飞好了，蝴蝶飞，阿洄追，哈哈哈哈哈……”

孟洄抿着唇，依然看着大门的方向，可他心里的想法却又何止一个地覆天翻。

他从没有什么是真正想要的，有或者没有，对他来说都没什么要紧，可那一眼、那一眼……

孟洄慢慢闭上了眼睛。

Yara……是女神还是蝴蝶又有什么要紧，他不愿永远仰望，他想拥有，他想占据她飞舞时的每一片空气，无有一点空隙。

此时的孟洄还不曾想到，自以为是进攻占领一方的他，早已败在初见时的这一个眼神里，自此后，十八年，梦绕魂牵。

“哪里有一点记起，在谁的梦里

哪里有什么永久，和谁的生离

哪里有一点用心，不过是笑言

哪里有铺天心酸，哪里是为你

屋顶之上，有天的月，耳边风里，无声的雨，哪里有一点空隙

也许平凡的人会知道哪里都是空隙

可那一个我和那一个你却像是傻子

拥抱时说话，飞舞时相视，

哪里有，哪里有，哪里有一点空隙

今后你我天地间，

空隙与空隙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