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还真对,但阿苡就是不按套路走。
“本殿下将你丢出府去,旁人也只会说你勾引不成,还是你领了这三十大板跟着其他男宠重回五皇女府?”
顾以骞见阿苡对人如此冷淡果断,心中的猜忌和疑虑去了一半。
男子起身在纱账之中穿好衣服,朦胧的曲线惹得在场侍从咽了咽口水。
阿苡体面地让人穿好衣服,对侍从道:“将人拉出来。”
男人被几个力气大的妇人拉下床,咸鱼一样甩在地上。
“今日之事,可是五皇女的主意?”
男人冷哼一声,倒是颇有几分傲骨:“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结局总归都是一样的!”
阿苡突然问他:“为何不选择五皇女侍奉?”反而选这么一个臭名昭着的人。
男子扯了扯歪了的衣领仍旧一脸傲然:“家生子,被如何如何还能自己决定不成?”
“那药呢?”
“小人自带的,五皇女哪会给小人这些。”
“所以,你是跟着其余人来的,但是自己出了这么个鬼主意,实际上五皇姐并不知晓,对吗?”
“若非殿下定力足,小人早已经成功!”
男子闻言别过头去,八成是说对恼羞成怒,也算有点心机。
阿苡见他还真有几分脾气和手段,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本殿下将你送去五皇姐殿中,让你获得她的荣宠,可行?”
男子又翻了个白眼,真当他是白菜了,送这送那的!
不过,他答应。
“八殿下有什么要求?”
阿苡环绕一周见这么多人没说出来。
“你只管先入她的眼。”
“殿下不怕我过河拆桥?”
阿苡没理他,转身带着顾以骞坐下,顾自倒了杯茶,轻轻摇头吹了吹,小抿一口。
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在同他说:本殿下还不必怕一个以色侍人的夫侍。
顾以骞此时也明了是个圈套,心中的戒备和不适荡然无存,他温顺坐在一旁生怕误了殿下好事。
气氛有些焦灼,阿苡却依旧不疾不徐,她在等,等对面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最后男子妥协:“事成之后,我必对殿下马首是瞻。”
全是为了富贵,他无依无靠能靠住的就是被利用的价值,没有他八殿下还能选别人,他不能赌!
“好。”阿苡同意。
“你且与他们一同回去,回去后只管耐心待着,有必要我会联系你!”
“韩瑾明白。”
阿苡这才点头:“都出去吧!今日之事宋嬷嬷将在场人名单写给我,若是泄露半句,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众人又怯又怕,低头声音都在颤抖。
“宋嬷嬷,给每人发二两银子。”
众人这才由阴转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恩威并施方能更好的管理下面的人。
待人都走后,房中只剩下阿苡和顾以骞。
此时那点子香气早已经消散,估计是那人钱不够只自制了这些许。可空气却依旧黏糊紧张。
阿苡刚要说话,顾以骞先她一步宽容道:“今日是我误会殿下了……”
“你若还难受大可以骂我一顿。”
阿苡直接戳破他,他这么克制温顺是把她当领导还是妻主?就没有一丝嫉妒吗?
顾以骞听出她言语中的埋怨,心中更是赌气了明明是她差一点就……
“我怎敢生殿下的气,殿下现在是只有我,往后早晚要有别人,身为正夫本就不该善妒。”
阿苡皱着眉头,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怎么又生气了。
“你一定要这么说吗?我同你说过多次只会有你,你从未信过是吗?”
顾以骞听到这话脸上动容,但今日真真见到她躺在白花花身子上,心中的怨怼和怒气怎么也消散不去。
虽然是被算计,可他就是介意,没有哪个人会不介意自己另一半压着另一个人。
这么一想,他更是怒气攻心,急忙压住喉咙间的腥甜味,嘴唇苍白什么也没说。
阿苡说完也后悔了,她虽然话说的不重但语气还是稍重了些。
“骞儿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相信我?”
她放下身段,声音也略带委屈,顾以骞长期受她影响,一听这声音就有些心疼。
“殿下……”
见他态度也缓和了一些,阿苡乘胜追击,他总是这样对她温顺从不生气,今日好不容易有些不同,她必然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骞儿,你入府以来,妻主待你如何?”
顾以骞乍一听“妻主”就想到那晚,面上不由得羞怯泛红,但那两个字还是叫不出口。
“妻、殿下带我很好。”
阿苡又问:“那我可有三心二意,可有忘记答应你的事情,可有忽略过你?”
顾以骞摇摇头,嘴角向下瘪,想到阿苡对他的照顾以及自己在顾家的水生火热,突然对她生出愧疚来。
“是我不好……”
阿苡皱眉,“我没说你不好,你很好。”
“我只是想说我很在乎你,你的一言一行,每分每秒我都在乎都想知道。”
所以,你别自己补脑,自己pua自己……
这句无形中告白让顾以骞心中一暖,殿下还从未和他说过如此贴心的话,她似乎只是做,用行动。
阿苡见他害羞模样着实可爱,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梁。
“骞儿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对我用真心,而只是把我当成普通妻主一般侍奉吗?这与我,不公平。”
顾以骞闻言猛然抬头,眼角的泪瞬间滑落。他没有不予她真心,他予了的!
只是一想到她是皇女定然不会只有他一人,所以他悄悄藏起来了,他对殿下早已经用情至深。
不然,乖巧贤德如他,今日看到那副场面又怎么会矜持也不顾了吼叫砸杯子,必然是怒气冲了脑门,忍也忍不得。
“殿下,我生来就是浮萍,父亲母亲继母继弟都不喜欢我,殿下是独一份的,我只想小心珍藏,可我不信我是幸运的,殿下早晚也会离我而去。”
他脸上的泪水止都止不住,阿苡心疼地将人搂在怀里,两个孤独的灵魂暂时栖息。
“殿下你先等我说完。”他窝在她怀里,哭的生气不接下气,却依然坚持说完。
“恩宠对我来说太渺茫,在宠时的恩不宠时便会收回,我已经被收回了那么多次了若是殿下也……我怕我支撑不住。”
“我对你不是简单的恩宠,你我之间是有情谊的,更何况女皇父君赏了你那么多东西傍身就是防着我不重视你,你还不能放下心吗?”阿苡立刻安慰他。
顾以骞“噗嗤”一笑,“说什么呢殿下,母皇父君赏赐是让我们好好过日子。”
阿苡不认同,她看得很准。
“我以前不争气,企是她们赏点银两就能好的,她们是真的为你着想。”
顾以骞在她怀中抬头,面上错愕:“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