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女见时机不对也插嘴道:“母皇,当初说过永不得入皇城,她此时进城难道不算居心叵测吗?”
阿苡反驳她:“五皇姐多虑了吧?安老板才多大,况且她又不是旧人抚养长大的怎知道自己身份?”
“那八皇妹又怎么知晓她不知道呢?“二皇女又上来插了一嘴。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也提醒了女皇。
不管她以前知不知道,进皇城后难道就没有人找过她,难道她就不可能已经知道?
女皇目色一冽,对陈凤道:“人在哪?带上来!”
陈大人见有转机,激动地回禀道:“启禀陛下,微臣早已将人关进慎刑司,就等陛下宣昭。”
正当她以为陛下回夸自己时,却听她问:“你可用刑了?”
慎刑司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不用?
陈大人被这突然疑问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跪了下去:“陛下明鉴,微臣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啊……”
女皇心下明了,微不可察地轻蹙眉头。
“行了,把人带上来吧!”
内官这才下去宣召。
人还未进来,此时的氛围有些紧张。
阿苡和姬明蓁交换眼色,心下却并无担忧。
她刚刚的担忧是在女主没有蹲大牢的猜想下,此时她已然已经受过罚。
按照剧情,女主蹲完大牢就被放了,此时已经到了面圣的环节,估计不会有什么事,自己也不算影响女主的剧情。
只是,安豆豆被抓,颜黛儿怎么一点消息没和她说?
难道是安豆豆是突然被抓的她并不知道,或者她也遇到麻烦了?
算了,等处理好眼前的事情还是找人看看。
一个拿着女主剧本却不是女主的人,此生必然磕磕绊绊,受尽磨难。
片刻后,两名侍卫驾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走了进来。
安豆豆无力地趴在地上,艰难抬头看见庄严肃穆的女皇。
“陛下,救救草民。”
二九严寒,大殿虽然比外面暖和些,可空间过宽阔,加上安豆豆只穿着单薄的囚衣,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还是感觉到透骨的凉。
女皇看着那面色酷似自己的脸,心下不忍,她移过视线不经意扫了一眼跪着的陈凤。
“安豆豆,你可知自己身份?”
安豆豆疼的不能多说话,她也想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身份,这么多天牢中一堆人这么跟她说话。
她艰难的摇了摇头:“草民安豆豆,一、一介商贾。”
“是吗?”
女皇看着她的眼神带有威慑,安豆豆面对突然变得犀利的女皇,支撑不住低匐着身子。
“若是草民知道,决计不敢就这么进城,也不会毫无遮瞒的抛头露面做生意……”
阿苡也想为她说两句:“母皇,安老板所言不无道理……”
“你给朕先住口!”
阿苡闭上了嘴,老老实实退到一边。
安豆豆下意识往阿苡这边感激一笑。
姬明蓁不认识安老板,但瞧着面相不错,额窄但眉弯而长,神藏气头足,就算此时深陷囹圄,依旧是稳定澄澈。
她上前道:“母皇,此事若是冤枉了安老板定然会将人放了,但后续才是麻烦……”
母皇点点头心中亦有此困扰。
“依你之见呢?”她转头问她。
“此时安老板身份已然明了,倒不如放她回去引出对废太女还有念想的人。”
阿苡心中顿悟:钓鱼执法啊!
“那安豆豆如何处理,还能继续留在皇城?”女皇虽心中已有答案,却还需要有人说出来。
阿苡自然愿意帮忙:“母皇,听说安老板曾经水患便是给了巨额救济款,不过被曹宝珍贪污,后来又主动向刑部交代贪污案线索,是吗?张大人?”
被叫到张开芹出列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抓到师爷和关键线索都是来自安老板,只是之后下官事情太多,给忘了……”
女皇剑眉一敛:“哦?还有这事?”
张开芹:“确有此事。”
阿苡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既然有功,但私自进城此乃大罪,可念在其不知情又有功,母皇不如功过两抵了吧?”
五皇女见这事情要轻飘飘揭过,哪里能放过。
“母皇不可!什么功过两抵,功是功,这过可是震荡朝堂的大麻烦,怎么能相提并论!”
“可是皇姐,安老板并不知情。”阿苡道。
二皇女沉默好久又出言:“皇妹此言差矣,此时她可是知道了,你能保证她生不出异心吗?”
这话不假,朝中不少不敢说话的人此时也出来劝谏。
“陛下,不可放虎归山,哪怕这虎现在看着无害,假以时日必会伤人呐!”
“是啊陛下,如今朝堂根基尚稳,若是以后出了什么意外,此女以及前太女就部便是隐患!”
“陛下……”
一人一句吵得女皇头疼,她重重捶了一下龙案。
“行了!”
她往下看着安豆豆,少女已然长大,两人逐出皇城,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更令人安心。
“若是朕放过你,定然会有旧人联系你,你可会与人勾结?”
安豆豆自然摇头,保命还是真的不会她都只会摇头。
“陛下,我只想做生意,别的再也不会也没那个能力。”
女皇了然,不知道信没信:“即使你什么都不做,可若是他们以你的名义引起动荡,发兵或者谋权篡位呢?”
“这……”安豆豆没想过,若是真的想篡位有没有她还真无所谓,有她的名头就够了。
难道,唯有一死吗?
五皇女添油加醋:“他们大可用你的名头叛乱,就算你没有本事,事成之后也能在以你的名头自己登上位,而你,只是一个借口。”
“是啊……”堂下大臣又开始叽叽喳喳。
口口声声都在建议让她主动自尽,安豆豆面如纸白,她不过是想做生意。
楚茗出列,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儿子喜欢。
她亦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这等身份,身为女人,也见不得用没发生的事情来给另一个女人定罪。
“陛下,用将来之事为理由赐死一个人竟皆知的慈善商人,恐怕也会引起民愤。倒不如……”
她支支吾吾等着众人问她。
果然女皇眼神直射过去:“倒不如什么?”
“倒不如效仿古法,立下字据澄名公开,让天下人皆知道她的身份,并罗列上一辈太女罪证,这样天下人知女皇心慈,便心中有数。”
女皇闻言思索了一阵,朝堂之上大臣也讨论起来。
良久,女皇出言定夺:“此法不错,但罗列罪证,安豆豆你忍心吗?”
安豆豆:“……”
她此时也不知道怎么说,让她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母亲不忍心,她觉得还是太过虚伪。
可若说不忍心,天下人岂不是笑她不孝。
“安老板你放心,母皇必然会实事求是,你只管答应。”阿苡劝解道。
女皇:“……”
“哼!小八,你是在怕朕污蔑她吗?”
阿苡连忙解释:“当然不是,女儿自当信任母皇。”
女皇冷哼一声不再理她。
安豆豆点点头,还是答应了。
“草民相信陛下。”
女皇让内官拿了纸笔让她自己写。
安豆豆刚要写,阿苡插了一句道:“儿臣想起来,是不是也应该加一条,让安老板对外宣称:‘一切以她为名义的叛乱皆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与她无关,她本人不参与任何扰乱秩序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