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打份工而以，高高兴兴的是上班，胆战心惊的也是要上班。何必呢?”

“所以，我们姐妹四个一致都认可你啦。”

“我现在有点糊涂，谁是领导谁是兵？”

“呵呵。主任，你为什么也跑到我们这个小公司来了？看你样子也是在大江大河里闹过的人。”

“我想过得简单一点不行？大公司虽好，人际关系太复杂。”

“看来你也是有故事的人。”

“想知道？”

“还真有点好奇，要不你说说？”

“故事是要相互分享的。我也对你的故事很好奇。”

“我呀，简简单单小女子一个，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哪有什么故事。”

“过去是不是平平淡淡我不知道，但你绝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

“这你都能看出来？”

“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Alice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

“眼睛也不大呀，没说的话大。”

“哈哈，眼小聚光，看得准。”

“那你觉得芳姐如何？”

“芳姐？很好呀。”

“虚伪！”

“那你是觉得芳姐不好喽？”

“芳姐当然好了！她是我们的大姐大。”

“所以我说得很对，不是？”

“对！你是领导，说什么都对！”

“好好的，怎么又变成领导了。不是妇女主任吗？”

“呵呵，你还挺享受这个称呼的。”

“Alice给安排的职位，拒绝不了，就只好享受了。”

“生活就像被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享受。”

“这是出自郭敬明的《梦里花里知多少》吧？”

“你也看郭敬明的书？”

“我遵行开卷有益的原则，碰到什么书看什么书。”

“来者不拒？”

“也不是，现在有一些作者写的书，翻两页就可以丢了。”

“男人都这个得性，喜新厌旧。”

“我不一样，喜旧厌新。看书还是喜欢看一些经典，历经时间考验的作品。”

“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可以看一看。”

“Alice推荐，必是精品，抽空一定要看看。”

“其实看不看都一样，写出来的东西，都不是真东西。”

“真不真不重要，看了觉得好，有用就行。”

“你觉得好，别人未必也觉得好。”

“别人好不好是别人，自己好就好。”

“你可以去写书了。”

“我更喜欢看书，更喜欢听故事。”

“只索取，不分享？”

“好的东西给予别人才叫分享，不好的东西给出去叫砸人。”

“我喜欢被人砸，要不你仍点东西出来？”

“想套我东西？没那么容易，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小气！”

“你大气，你说呀！”

Alice突然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

“主任，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先出去了。”

这谈话风格转换得有点快，收放自如。这个女人不简单。

“好，你先去忙。”慢慢来，时间有的是。

Alice随即起身，轻轻地向下拍了两下衣裙，转身朝门口走去。转身有点快，头上的长发飘了起来，差点打到我的脸。

“真想听我的故事？请我吃饭就告诉你。”Alice一边朝外走去，一边说。

“那下班后约起？”我赶忙接上。

“今晚没空，改天吧。”

说完就推门而出，留下我一个人楞在办公室。摇摇头，苦笑一声，坐下来翻开了Alice送来的文件。

这是一份完整的采购协议，初看一遍挑不出什么毛病。改动的地方都用荧光笔标注了出来，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补充是：

就双方约定的采购价格，锁定期不能低于6个月。但因市场环境变化，甲方提出重新议定价格时，乙方不得以锁定期未到为由拒绝商谈。乙方向甲方承诺，在同等交易条件下，乙方给到甲方的价格不得高于给其它客户的最低价格。

Alice，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一个女人一本书，眼前这本书，只看封面就有味，翻开后呢？有点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