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剑一愣,姓夏?夏剑?我草泥马!他的脸瞬间就涨红了,嗷的从桌上跳下,一拳头猛地砸在赵长天的脸上。
“小赵!”
“长天!”
赵随云和朱果琼立刻冲过去,扶住赵长天:“怎么样?没事吧。”
鲜血从赵长天的鼻孔流出,他满不在乎的用手擦了把脸,瞬间脸变得像关公,看上去极为可怖。事情闹大发了,工人们赶紧过来,劝架的劝架,有人拉住曹剑,有人给赵长天递毛巾,他们喜欢看热闹,也想打压下赵家的威风,但并不想真的闹出事端。
赵随云气得浑身发抖,赵家两个男孩,赵中哲生得晚,她和赵长天关系最好,从小到大,把这个弟弟当眼珠子疼爱着,为他放弃了读中专的机会,现在赵长天在她眼皮底下被人打成这样……她紧紧抿住嘴,胸脯急剧起伏,心中的猛虎即将破笼而出。
“全都让开!”赵随云爆发了,她推开堵在前面的人群,一步步走到曹剑面前,死死的瞪着他。
“你要干嘛?”曹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觉得很没面子,妈的,这女人平时挺老实的,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凶?
“曹剑,我代表繁昌制药厂厂委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现在起立刻生效!”
“你凭什么?”曹剑吼道。
“就凭我已经承包了这个厂,凭我是厂长!”女人凶起来真可怕,像要吃人一样,围观的工人瞬间撤离三米远。
“随云……”朱果琼喊了一句。
“谁也别劝我!”赵随云豁出去了,她进厂不过两三年,平时见了谁都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今天彻底被激怒,恐怕打她自己都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实施承包到个人的规定,根据大家的工作量和效果进行奖惩,谁要是不听话,不干活,对不起,繁昌制药厂容不下你,请你另谋高就!任何人都一样!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关系,我赵随云都不怕!”
现场一片沉默,没人出声,曹剑想冲上来,被郝瑞文和张卫国等人牢牢按住,拖走了。
姐姐的血性被激发了,挨了一拳头效果这么好,赵长天真没想到,所以说,护雏的老母鸡惹不得。
“赵厂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好了好了,都去干活吧,别在这杵着了,卫生没搞好,到时候可要扣奖金的。”朱果琼把工人们赶跑,回头看到赵随云正心疼的替赵长天擦脸。
“别擦了,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赵长天把头移开,血不能擦掉,否则就白挨这一拳头了。
“也好,你回去休息吧,别让爸妈看到,否则会担心的。这两天你都别来了,好好养伤,不然承包大会那天不好看。”赵随云叮咛了几句,可惜她根本低估了自己弟弟的厚脸皮程度,不好看?大老爷们不在乎,要的就是这效果。
赵长天骑着自行车离开制药厂,顶着一张血脸,哼着歌,直奔市经委而去。
1986年2月,成为汉江市男女老少都不能忘怀的日子。那天,汉江市的街头出现了一张诡异的血脸,在温柔的春风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飘移,口中还大声唱着一首他们从未听过的古怪歌曲,血脸经过的地方,竟然开出一朵朵血红色的花!
这张消失在市委大院的血脸究竟受了多大的冤屈啊?
从此,市委大院的夜晚变得异常安静;从此,汉江市市志《野史篇》中又多出一个流传后世的千古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