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听像遭了雷劈似的瘫倒在地,几个孩子也跟着跪倒在地,哭求着郎中:
“大夫,您救救我爹吧,求求您了!”
郎中摇了摇头,为难道:“不是我不愿救他,实在是他失血过多,身体又太过虚弱,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他自己,我实在......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说完,郎中连诊金都不要便背着药箱走了。
薛平不在的时候,这个家就是刘氏做主了,刘氏只得振作起来。
“都起来,别哭了,大夫没说你爹一定活不下去,大牛、二虎,你俩将你大锤叔和王叔送回去,大花,去熬点粥来,我喂你爹。”
李大锤和王大身上也带了伤,也得赶紧回去料理下,这时候身上带伤,不管如何都很危险。
大牛和二虎点了点,一人扶着一个出了门,大花也赶忙往厨房跑。
刘氏将薛平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后,坐在床沿边握着他苍白干裂的嘴唇,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或许是太痛苦,加上又低血糖,刘氏竟晕了过去。
薛杉杉将刘氏扶到一旁躺下,她也看了看薛平肚子上的伤。
流血看起来已经止住了,伤口大概有十公分长,好在并不在动脉上,虽说之前流了不少血,但应该不至于昏迷不醒。
不过她转念一想到这家人平日的吃食,便明白了过来,营养不良让这家子比现代人更脆弱。
大丫很快的就煮了一锅清米粥,等喂完了薛平,薛杉杉也赶紧让刘氏起来喝点,避免等会儿救了薛平,刘氏又出事了。
这个时候没人能为喝米粥而高兴,再香也味同嚼蜡,薛平的伤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众人心里。
一到晚上,薛杉杉便让大家先去睡,三个哥哥身上也有伤,需要躺下休息,她便提出先照顾薛平一会儿,到了半夜再喊大丫起来。
大丫先将头脑还是晕沉沉的刘氏扶进了屋里,并在一旁照顾她,几个哥哥也先回屋了。
薛杉杉悄悄的从公寓中翻出家庭医药箱,又去保温壶中倒了些热水来。
她先用干净的棉巾将薛平的伤口周围清理干净,再涂了碘酒消毒,又拿出了云南白药撒在伤口处,缠上干净的纱布绷带,因怕被发现,她还在外面套上了郎中给他包扎的布。
中途,薛平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了一眼是她,又昏睡了过去。
薛杉杉摸了摸他的额头,庆幸他没发烧,不然她就要给薛平用青霉素,医药箱里倒是有青霉素和头孢,可她不会做皮试,万一过敏就麻烦了。
薛杉杉又坐在炕上看了薛平了一会儿,见他呼吸渐渐地平稳,这才放心下来。
过了会儿,大丫便来换她,薛杉杉叮嘱大丫睡前再喂点薛平米粥,便去了炕上,本来想着要进公寓理理物品,看还有什么物品平时能用上,可没想到这身子太渴睡,刚躺炕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快亮了。薛杉杉来到正屋想看薛平怎么样了,没想到薛平竟然已经醒了,刘氏正在炕边喂他喝粥,三个哥哥和大丫也都一脸喜色。
薛大牛几人想去找张家村的张老三等人算账,被薛平喝止了。薛平见她来了,忍着肚子上的痛,招呼她到身边来:“二丫,你救了爹的命。”
薛杉杉一惊,以为她昨晚做的事被薛平发现了,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薛平又道:“你娘说昨日是你发现了米,如果不是这几碗粥,爹可能就挺不过来了...”
薛杉杉松了口气,还好薛平是以为粥的缘故,便将此事推给老天爷:“爹,娘说这是老天爷给的,看咱们可怜,将粮食给咱家送了来。”
薛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谁知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的他眉头紧皱了起来。薛二虎急忙上前让他再休息会儿,兄弟几人又出了正屋,让薛平好好休息。
大丫把早饭端了出来,是狗尾巴草籽做的糊糊,刘氏想把大米留着慢慢给薛平养身子。薛杉杉吃了口糊糊,发现有点豁嗓子,但还是将分到的一小碗糊糊吃了进去,她也要早点适应这里的生活才行。
一家人随便垫了点肚子,大丫便要出门挖野菜了,几个哥哥也打算跟着李大锤去山里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猎物。
薛杉杉想跟着大丫出去挖野菜看看,公寓里的食物早晚会有消耗完的一天,还是得找到办法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