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面上无言,但心中却是感动。可是也忍不住去想,得罪了王妃这在王府可怎么生活……
初一不见她,十五也要见她。第二日杜毓颜又来邀竹然赏菊。快到十一月份了,王府的花园里竟然还摆着各色的菊花。可是东篱下的菊花,南山上的悠然,不可能在王府的花院出现。因为这里女人多,是非便多。看花之人各怀心事,没有人有雅兴与诗情。
这不可不说为是一种浪费,最适合赏景的地方,却没人赏景,最适合抒情的地方,却要假意虚情。
“妹妹来府中很久了吧,可是一直在浮欢院住着了?”杜毓颜问出这句话以后,视线就一直落在竹然脸上。
“是来府中很久了。”竹然只回答了下半句话。
“浮欢院?浮欢?这名字真是……”杜毓颜慢慢走在铺着鹅卵石的小路,边走边问:“是王爷起的名字么?”
竹然笑了笑,她就知道杜毓颜叫她来,是诚心为了羞辱自己。
见竹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杜毓颜故意感慨道:“世事无常,回想起以前,妹妹还叫我太子妃娘娘,倒如今却要改口叫我姐姐,真是让人有沧海桑田之感啊!”
杜毓颜此话的意思是?,竹然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她在提醒自己,她是杜毓颜。
“是啊,世事无常,可也不无常。姐姐的身份改变了,这是无常。可姐姐却一直都在妹妹之上,妹妹见到姐姐要行礼。这是不是不无常呢?”
竹然心想杜毓颜不就是要羞辱自己么,那好,自己配合她。她只希望杜毓颜羞辱够了,早早的放她回去,她感觉好累,身与心的疲惫。
“妹妹真风趣,妹妹是个聪明的人,可有件事情却未必想得明白?”
“是什么呢?”竹然故作不解。
“昨夜,瑀去了你那里,妹妹是否在心中暗暗感动了呢?”
竹然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就挂不住了,她好像确实感动了,而且的确是暗暗的。
“瑀之所以去妹妹那里,是因为他没办法面对我,以前我毕竟是太子妃,他的弟媳。所以他去了妹妹那里,但他不忍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夜晚的时候还是回来了。”杜毓颜说着,拔了下额前的头发,“姐姐说这话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提醒妹妹,‘提早收心’,不该是你的强求也是得不来的。”
竹然忘记了避讳的直直的看着杜毓颜,这番不知羞耻的话,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
“听闻瑀前些日子赏了妹妹不少东西,府里人人艳羡,可是妹妹可曾见过瑀本人?”
“不曾见过,是在为了筹办和姐姐的婚礼而忙碌?”
“也不是,婚礼的事都交给了林安王。瑀在庵里陪我了。妹妹也知道,青灯古佛旁,孤寂苦寒,过午不食。瑀每天上完早朝,不惜奔赴数十里来陪我。”
竹然听着杜毓颜讲的故事,如果这个故事的男主人公不是自己的丈夫,她也会唏嘘感慨一个男人能如此爱一个女人,也是足够了。想说句恭维的话,可却再也说不出口了,“妹妹打扰姐姐多时,就先告辞了。”
杜毓颜很满意竹然此时的反应,只是内心的落寞也许只有自己知道,若如她对竹然说的是真的,该有多好,可是她还能挽回他的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