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饭馆里已经坐落了不少人，打更的更夫，倒夜香的香夫，拉洋车的，算命的，基本上全是下九流的货色。

当然，临近老佛爷过寿，也少不了那些走南闯北想要搏个机会的。

张牧之打眼一瞧，便发现有几个面白无须但气血旺盛的生人，看样子应该有些吃饭的本事。

这些人见张牧之来到，有的抬头张望，有的埋头造饭，有的也会用余光悄悄打量一番，不一而足。

“得嘞，一大碗羊杂汤加肉外加五个烧饼！”

“张爷，您里边请！”

说话的不是那李富贵，而是他手下唯一的小二，叫做三狗。

“张爷，您来了！”

“张爷好！”

“张爷……”

几个熟人相继的给张牧之打着招呼，言语当中多有巴结讨好之意。

没办法，张牧之凭本事混成了一方小头目，大小算是个地头蛇，这些在他手底下讨饭的自然想方设法把他伺候舒服了。

张牧之对此不置可否，以如今的世道，倘若你不让他们伺候，他们也许心里还不踏实呢！

和相熟的几人点头应和了几声，张牧之便寻个角落，安安静静的等着小二哥三狗给自己上饭。

“张爷，您听说了吗，当年的黑麒军大刀队队长，那位大侠王五爷回来了！”

张牧之的对脸，一个身形佝偻的汉子，此时略显巴结的对其谄媚道。

“啥？王五爷？就是那个把小鬼子的脑袋当西瓜砍的大侠？”

“屎香香，你是如何得知的？”

还没等张牧之回话，他旁边的那个假瞎子，真算命的便凑了过来，略显惊讶的回复了那佝偻汉子的话。

“去去去，你个假仙儿插什么话，俺跟张爷说呢！”

那名佝偻汉子推了推旁边之人，一脸不想跟其打交道的样子。

不过也不奇怪，这算命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靠一张嘴忽悠，知根知底的人那是一点也不愿意靠近他，生怕哪天被其给忽悠了！

“瞎子，听香哥说话！”张牧之盯着远处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头也不抬的对着那位算命的说道。

“嘿，也就是张爷宽宏大量，这瞎子要是搁以前敢这样无理，早就被掀飞了！”被张牧之称作香哥的人回话到。

“嘿嘿，这不是憋了一天，咱这也只敢在张爷面前‘放肆’不是？”

“爷您见谅则个，今的饭钱算老瞎子的了！”

算命的可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有些坏规矩，但是谁让他想要“巴结”呢，只能通过一些特别的方式引起关注。

“哼，这还差不多！”那佝偻汉子撇了撇嘴，便再一次鞠了鞠本就矮小的身子，对着张牧之和那位凑过来的瞎子说道：“这事，是俺今天进王府倒夜香的时候，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