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音听得越加难以承受,眼泪疯狂涌出不敢去看对方神情。
“别道歉,晏凌之……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一腔赤诚。”
男人下颌咬的死紧,依然无法对她说出一句重话。
“即便晏某不在意……你心中是否另有他人,也要解约?”
对方每一字艰难吐出,便似在她心上重重捅一刀。
晏凌之不该在这段感情里如此卑微,这对他而言并不公平。
林宿音只能缓慢坚定的,阖上泪眼对他点了点头。
“……那便依你。”
男人似乎终于能确认,她是真的不愿再和自己结缘,于是红着双眼转身离开。
姬不负乍然听到这消息,赶忙飞奔到她门外,随即听到不再压抑的哭声,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慰。
那两人明明都有情意,为何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关门弟子懂事以来,便极少哭成这样,姬不负深吸好几口气,推门而入将她揽进怀里。
“阿音,若是放不下,为师去把人给你追回来。”
林宿音在长辈面前再无顾忌,她攥着师尊衣袖放声哭嚎,一边艰难摇头哽咽。
“师尊别去……我不想,作践那份情意……”
她不能再和晏凌之在一起,即便他其实并不介意这些,可她终究骗不过自己,那人值得更完整的爱意。
她原想振作起来和他走下去,然而每次看着晏凌之,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另一个时空的危月。
他们理应该是同一人,但是过往那些陪伴和经历,又会让她在心里下意识区分。
她没自信往后可以调整过来,对方也没义务等她所谓的“回心转意”。
……
晏凌之回到宗门后,连夜将堆积的事务处理完,看着熟悉香囊有些出神,许久才叠上层层术法,小心收回袖袋中。
堂主接过一堆卷宗和册子,看着掌殿越加沉默寡言,只得安静行礼匆忙离开。
晏凌之起身前往正殿,剑圣面前摆着棋盘,似在和自己对弈。
他朝对方行了一礼,男人抬起头来看他一会儿。
“看看这死样,跟本尊当年一个德行。”
晏凌之抿了抿唇,沉声对剑圣祈求。
“凌之想要闭关潜心修炼,有劳师叔辛苦百年。”
中年男人这才端正神色凝重问道。
“可是发生了什么?那孩子出事了?”
晏凌之沉默摇了摇头,好一会儿才艰涩道。
“她已平安回宗,只是婚约……怕是难以继续。”
这可是剑宗内定的掌殿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将你此行全数道来。”
晏凌之便逐字逐句缓缓叙述,剑圣越听神情越疑惑。
“听你所述,她在外也对你多有维护,不像是全无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