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闻言如遭雷劈，神情都变得有些空白。

“意思是……我们没有多余失败机会了？”

“是，所以如果你坚持，这次是真的会死。”

她沉默许久声音有些轻：“那不是很好吗……危月到死都陪着我呢，而且如果成功了，我们能救好多人，就算不是为你，我也想让他们活过来。”

“……你不会有事。”

男人安静看了她半晌，最后只有一声喟叹。

他开始构建两个世界的通道，神魂也在她面前逐渐消弭。

林宿音心中升起强烈不安，只觉这次不同于以往，危月原本就快消弭，眼下更是连气息都感受不到。

“危月你是不是在骗我！你会消失对不对，我就算把他们全都救回来，也救不了你是不是！你快说话告诉我啊！”

男人已经无力出声，只将她与自己全部记忆封锁。

危月艰难调动阵内浩瀚能量，将两缕神魂成功调换。

他还要扛着天道排斥，对同一个时空的自己出手，缚妖绳被他调取出来时，神魂剧烈动荡差点就此消散。

那姑娘却终于同过去的自己有了牵连，也让他即将溃散的神魂，得以勉力维系支撑。

她赌对了，原来最关键的那一环，是要同过去的他产生紧密联系。

即便自己不通男女情事，却也不会将她放任不管。

林宿音的神魂彻底归位，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也全部糅杂到了一起。

危月的本体却已愈加透明，她疯狂想给对方灌入灵力，而他周身经脉却像个筛子，灵力游走一圈又回到自己体内。

“危月……别这样……”

林宿音哽咽着祈求，对方将她抱的死紧，语气虚弱又无奈。

“没事了，别哭……”

林宿音只觉心如刀绞，在他怀里不住簌簌落泪。

“我要怎样才能救你？他们全都得救了，这个世界以后也会稳定下来，你再坚持久些好不好，我会找到办法的……求求你别消失……”

对方多年沉肃的脸上，难得浮现一抹微弱笑意。

“你做的很好，别哭……我已是强弩之末，若你实在不舍，他也是我。”

林宿音神智空白一瞬，曾经煽动对方的辩词，杀了自己一个回马枪。

“那我也说过，每个时间的你，我都会爱上我都要，你也不能擅自离开我，你想丢下我去哪……晏凌之！”

他已许久没被连名带姓呼唤过，却也不知这最后的时光，还能对她说什么。

终于彻底全部消散前，他低下头颅深深一吻。

“如此也算是结契，吾爱……宿音。”

男人终于消散在她面前，那道透明的结界，像是玻璃一样乍然破碎，化作光点消失在虚空。

林宿音的神魂骤然回笼，整个人都有一瞬的晕厥。

她怔怔看着眼前火红的霜降，还有依然翠绿的刀鞘。

“……危月？”

四下一片安静，她又低低唤了好几声。

“你理理我好不好？”

刀鞘没有任何动静和回应，她的系统和神明，是真的永远离开了。

“呜……”

过往她即便哭的再凶，都是安静无声的。

然而这次她却没忍住，抱着双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骗子……让我以为可以救下你……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