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既是福瑞又是神女,定能平安出来的!”
“可我这心还是好慌,上天保佑,娘娘一定要母子平安。”
“天道在上,信徒愿献上同僚们的全部官运,惟愿娘娘能平安出来,皇嗣平安诞生!”
云窈窈第十三次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瞥了一眼看起来比她还急的朝臣们,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是在生他们的孩子呢!
她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千万不要有事……
千万不要出现保大保小的狗血桥段……
一定要母子平安……哦不,父子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终于传出了声音:“生了生了!”
云窈窈大步跨进殿内,也未管旁人的阻拦,未看稳婆手中的孩子,直奔着躺在榻上的人影而去。
直到握住对方有些冰凉的手,云窈窈紧绷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平安就好。”
涂山烬面色苍白如纸,额角皆是汗珠滚落,他笑:“都说女子生产相当于迈鬼门关,我是真切体会到了。”
稳婆这时抱着裹在襁褓中的孩子蹲下身给两人看,眯眼高兴地笑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龙凤胎,龙凤呈祥,乃大吉之兆!”
稳婆原以为两人会欣喜若狂,谁知两人有点高兴,但不多,淡定地瞥了一眼这两个皱巴巴的婴孩。
涂山烬:“有点丑,并不像你。”
云窈窈:“再养养,也不像你。”
两人:“……哎。”
婴孩们像是能感知到自家爹娘的情绪,攥着拳头小脸憋得通红,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哭得一个个缩在门口焦急听墙角的臣子们是喜笑颜开、欣喜若狂。
“龙凤胎!龙凤胎!天佑燕赤,哈哈哈!小陛下和小神女竟真一次性集齐了!”
“这哭声有劲!一听便有天子之姿和神女风范!”
“邻国们,颤抖吧!!”
某些事情,在刚诞生时便注定了它的走向。
就譬如涂山时和(男)、涂山岁稔(女)刚出生时,迎接两人的爹娘一看就不太懂事。
俗话说只要爹娘不懂事,娃就懂事的早。
此后注定了涂山时和和涂山岁稔的野蛮懂事成长之路。
比如自家母后冷脸喂奶时,一旁时不时不太着调的父皇也想尝尝是什么味儿,两人黏糊糊地拉扯来拉扯去,口粮变成了洗面奶,呲了她们一脸。
再大点,两人能歪歪扭扭地走路了,父皇和母后便在前面纵马扬鞭,时不时回头对两人说:快来追我们呀~
两位宝宝瞅了瞅自己的小短腿,再瞅瞅不远处高壮到能一脚踩死自己的大长马腿,陷入了沉思。
最后还是一匹名为饭桶的懒散黑马实在看不下去了,边嚼着草边悠悠地跟着她们,在两人快要摔的时候扶上一把。
再大点,小小的两人能坐在马背上颠了,自家那不太着调的父皇母后开始双目发亮了,忘记是父皇还是母后兴奋地说了一句:内卷,从宝宝开始!
从此,开启了两位宝宝忙碌而又充实的生活。
两位宝也是有点子天赋和努力在身上的,学什么会什么,用云窈窈的话来说就是:不像学的,像上辈子没忘干净。
一个个技能随之被点亮:策马纵驰、拉弓射箭、耍刀弄枪、提笔书法、快速术数、政史皆通……
有时出京了还得给父皇母后带点哪家的招牌点心,或者时不时为父皇母后背点黑锅。
高冷涂山岁稔和腹黑涂山时和:哎,这届爹娘可太难带了!
当然,这届朝臣也很难带!
每每碰到他们,就难以招架住对方的热情,眼神黏腻也就算了,说话也要夹着,跟嗓子眼里卡了趿履似的。
还总爱塞点见面礼、送点小特产,推也推不掉,讲又讲不听,真是令人头大!
还有这届的百姓也很难带。
民间有个话本先生叫富贵先生,总爱写跟她们有关的话本,在话本里,两人厉害到就差能把天捅破了。
谁知百姓们就爱这类话本,极为追捧,口口相传,甚至还有人在家中收藏着两人的画像,就等着家中妇人怀孕,让腹中胎儿照着两人长。
上次出京时,涂山时和、涂山岁稔不知怎么的就被人认出来了,身后乌泱泱跟了一大片狂热粉,吓得两人赶紧骑着饭桶回皇宫。
回到宫中,正欲将买好的芳蒻阁点心给父皇母后,便见到不远处的树下,那两道熟悉的身影黏糊在一块儿。
幼年老成的两小只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父皇母后又在啃嘴巴了。”
“许是唇痒之症又犯了,让她们啃吧。”
“我手也痒了,我去找魏太傅切磋棋艺。”
“哦,那我去练马术。”
两小只谨记教诲,转身为自家父皇母后的退休大计努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