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馥叹了口气,“不是受伤了么?”
这下他更警惕了,“你拿擦马桶的酒精棉片给我擦腰?”
“……”年馥垂眸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纸盒,顿了片刻说:“这是医用的,Medial alcohol,”说着嗤笑一声,“你看不懂?”
“……男生英语不好不是正常?”赵祁撇过脸去。
他英文从小到大就没好过,这没什么,只是在年馥面前出糗,挺丢人的。
年馥挑挑眉,继续刚才的话题:“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她语气坦荡,无半点暧昧,但目光灼热,盯得赵祁只好照做。
他天王小巨星哪里这么听话过,听话的仿佛一只小哈巴狗似的趴到她腿上。
年馥只扫了一眼,眉头便锁起来。“怎么不喊疼?”
顺她目光所及之处,有一道被剜了十几厘米的伤口,伤口在腰间脊椎骨部分,皮开肉绽,红色的液体在晶莹的白肉上跳舞。
但伤口之上,丝质睡衣竟是一点儿破损都没有,只有沾染的点点红色——大概是因为他一路都在揪衣服,没怎么碰到伤口。
“怎么会这么严重?”年馥眉头轻皱,但语气已经是很重了。
赵祁哑笑:“他们那个车不知道是从哪儿淘汰下来的,把手没有保护套,底座也没有,只有几根钢管裸在外面,又重,一下子从我身上擦过去,就这样了。”
他额头微微渗汗,年馥抬头去抚,冰凉的手指在他肌肤上游走。
“所以,知道他们没钱,你才没做声?怕他们赔你?”
赵祁默然,任她的手指贴了他一会,才说:“年馥,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嗯?”她不解,但手上开始用棉片帮他消毒。
“我不是因为他们才不吭声,而且因为,我是赵祁,”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其他什么,他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在大家看来,很平常的事情,有很多我不能做。
比如露脸逛街,比如放肆去旅行,在后台王尹衣欺负你……”
年馥心里咯噔一下,只听他又说:“我都知道,我都看见了,但我不能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抚她的面子,那样受伤的会是你。何况……你那时,并不想理我……”
空气凝固了三秒。
“……你和王尹衣,到底是什么关系?”话已至此,她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晚上我看到了微博推送,你们……抱在一起……”
“你看到的只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赵祁立马打断她,说着竟还笑了,“狗仔,通稿,都是预谋已久的,只不过我一时心急,中了她的套。”
听着他的解释,年馥竟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心急?”
赵祁抬眸看他,不说话,但眼波光彩流转之中,年馥已明白了一切。
有些话,不说就不说了吧。
年馥猛然惊醒:当你需要去从对方口中确认爱的时候,他就是已经不爱你了。爱存在的时候是可以感知到的,不需要确认。
譬如此刻,他们唯一确信的,是彼此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