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还是那么没用。”
陆君浩低下头,紧紧攥住南星的衣角,像做错事的小孩子,沈南星摸摸他的头,笑道,
“要说誉王没用,那全天下的人都是废物了,大荒谁人不知你御驾亲征的英勇?”
“嗯。给我看看伤口,没事吧?”
陆君浩眼神很诚恳,伸手去扒沈南星的衣服,被他一件件剥笋似的剥下来,账里火旺,不冷,结实的身躯上有些浅色的伤疤,绷带被血染透了,血腥味扑面而来,
“怎么,誉王还要脱我裤子?”
沈南星好笑地挑了挑眉,看着陆君浩停下手,不好意思地收到背后,然后又坚定地伸出手,把湿了的绷带一一解开,伤口有些开裂,他抚过那些伤口,渡过灵力,不消一会就不流血了,他看着随着呼吸起伏的小腹,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不过他只是用火法热了水,拿着手帕细细擦干净血污,
“陆哥,你还是要多休息,不要再乱想了,我们要结束这炼狱乱世,和妖族的关系也要解决,只是早晚的问题,使妖族屈服,不是简单的事情。”
“嗯,所以今天你陪陪我好吗?和我一起打坐。”
“好。”
看着沈南星安静的侧脸,是已经进入状态,心无旁骛,灵气在身体里运行一个小周天,他出身极好,才华出众,一帆风顺,天资极高,也只有碰上国师那种级别的变态,才会说比不上,不入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国师:呵呵呵怎么感觉有人在疯狂诽谤我。
“果然,有的人从呱呱落地的时候就决定了未来的命运。”
沈南星睁开眼睛,眼波流转,看得令人心底起涟漪,
“在我看来,皇位非你莫属,你既体恤百姓,军事上也很有远见。”
“那你呢,难道你就不是吗?”
陆君浩的眼神变得锐利,帝王多疑且薄情,已经初有体现,他自然不是怀疑沈南星有野心,因为他可以给,那个位置只会令人烦心,日日被人算计,何况他本来就是亲王,仅仅是帝王之下,他不在乎……他们都不在乎。
“在这个时代,谁不是赶鸭子上架,被架在火上,那有什么办法,国师可以避免吗?九凤又可以避免吗?我的认识里没有比他更高贵的生灵,也有诸多身不由己,因为我们生下来就在这个位置,必须承担责任,谁又能选择出生?”
“黎民百姓,可以轻轻松松,没有负担地死去,但是你不能,你身上负担的是一整个王朝,百姓、官宦、士兵都指望你为他们开辟一条生路。”
醍醐灌顶,陆君浩清醒很多,真该死,他还是没得选,处处有人算计他,那他自然就要做到最好,不要被人看了笑话。
算你们狠……呵。
众将士都觉得,伤愈之后,誉王威压更甚从前,引人忍不住臣服,军中略懂方术的谋士说,那是帝王之气,夜里有虬龙盘旋在军帐上,是大吉大征兆,队伍士气高涨,势如破竹,连夺五城,逼得福伯得军队连连后退,已经退到疆界附近。
可是大荒很大,东北和东南都有福伯驻军,这个阵仗更像是……请君入瓮,还是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