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栖桐一贯是脸皮很厚的，这副模样着实让人感叹，

“太热了……”

芈栖桐失神地说，恍惚的神情实在可口，勾人得很，没人不为此动容，

“我看徒弟喜欢得很，滴水不漏。”

姬景星意有所指，不漏的到底是什么，心知肚明，芈栖桐臊了，捂住他的嘴，

“好啊，你竟然耍流氓！九凤你……”

“嗯，我还有更荤的。”

“……”

芈栖桐站起来，拍拍衣裳，风的方向变了，他心里有感，面色一凛，

“快要变冷了，这一冷，会死很多人，有利于煞气集聚。”

灾情，冬天，是死亡魔咒，秋收春种，过冬全靠秋天的储备，现在即使免去税收，土地里也种不出粮食，还是要饿死，又冷又饿，在冬日里死去的人是被活生生磨死的。

“今年会特别冷，有一股寒气积攒在西北，和去年相比，还要冷一点。”

仙人不知冷暖，有灵气护体，不会被温度困扰，但去年熬过来的灾民，今年还熬得过吗？鱼尚且可以到深水区过冬，蛇会钻进洞里冬眠，如果在入冬前没把粮食和屋子准备好，大概会冻死在路边吧。

“那还真是期待人族会怎么做。”

芈栖桐压下哀伤的情绪，该去找小孩了，放任他们掌管赈灾队伍那么久，希望没出岔子。

陆君浩他们做得很好，只是有一个绝望的认知，这些物资只是杯水车薪，别说去支援别处了，但是通州，就不太够，不过在他们对城主的威逼利诱，性命威胁，抬出国师的旨意，强迫他开粮仓。

韩城主当然是不服的，他只是服于权势，王爷他惹不起，国师更惹不起，内心是不屑的，你们让我开粮仓赈灾，怎么不见你们自己家也开粮仓赈灾，亲王的家底比我一个城主雄厚多了。

为了活命，韩城主只能点头哈腰，忍气吞声，官大一级压死人。

回到城区，居民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生气，今个出了一条规矩，接收流民的，可多领一斗粮食，这是因为流民太多，安置点不够了，而且天气快要变冷，让流民跟着居民一起修补屋子，储备柴火，活下去的概率更大。

芈栖桐冷眼看着破屋里的情况，即使关紧了门，他的神识仍能探查到，居民带着流民去登记领了粮食，带回家打死了，他家就能多份粮食，更好过冬，很多人家都这么做……官府也是知道的，大家都这么做，民不举官不究。

明明初心是好的，最后却落得这种地步。

“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生死关头，人族自傲的人性也不算什么，妖族要杀就杀了，不会遮遮掩掩，最后装好人，这是本性，人和妖的根是一样的，本性也是一样的，掩饰得再好，总会暴露出来。”

“人族和妖族，不该嫌弃对方。”

“你不觉得，人族很聪明吗？”

“聪明是因为弱小，为了活下去。弱小的人才会信神，祈求上天保佑，你会信神吗？”

姬景星摇摇头，对他来说，世上没有神，他不会去求，他知道没有用，神是人族创造出来的形象，人族希望有神庇佑他们，事实上确实有“神”帮助了人族，那些“神”修炼多年，有大神通，人族完全折服了。

人族祭拜，相当于分出人族气运给“神”，神借此变得更强，气运不是看强弱的，人族很多，气运盛，反之九凤很强，他的族群却没有几个鸟，气运衰弱，没半点作用。

罕见的连年大灾死了很多人，人族的气运就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