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禯同样果决,当即否决了建议的官员。
他还道:“与其关心朕的后宫,不如关心一下西戎和江南的动静。”
说来,这西戎也是有意思。
在安国境内肆虐了这么久,最后狼狈北逃之后,居然还敢主动求和。
且不说他们安国会不会答应,就说西戎求和献降书一事,昔日武帝在世也没得到这样的待遇。
众人一度怀疑这西戎是不是有诈。
“据探子打探的消息,西戎那边已经换了新王,此次便是他们的新王派人使者前来求和。”
大朝会之后,祁禯又召了不少官员在御书房里继续商谈关于西戎的事情。
“若是真心求和,也无不可,咱们的‘羊毛计划’也可以实施了。”
和西戎这一战虽然后期他们很是顺利,可是前期的折损他们也是非常大的。
不论是西戎还是他们安国短时间内都承受不来继续战斗。
西戎想要修生养息,那么,就让他们养个够。
梅浅当初的提议,如今正是可以用的时候。
楚暨听了梅浅的话也是同意点头,见一旁的人还有不解,便将这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正好和红薯明年的话,江北的几个州府都能实现全面推广,以后我们的粮食也不愁,趁此机会‘养废了’西戎最好。”
这一件两件的,背后都有梅浅的影子。
就算对梅浅再有偏见,梅浅做的这些众人不好置喙。
只是——
这样的人怎么跟一群兵鲁子混成了一方呢?
一些文官对梅浅的性别本来就有偏见,结果梅浅还被划成了武将阵营,又让一波人不爽了。
祁禯没有重文轻武的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些官员那历史悠久的抱团站队的臭毛病。
“不过——那西戎的新王是什么来历,有人知道么?”
在场的还有其他官员关心起了关于西戎战败之后需忽然换了一个新王的事情。
“是老西戎王的儿子还是他御下的其他部落造反了?”
“是老西戎王的一个儿子。”
具体的消息,倒是探子也没能打探到,只说这位王子是桑顿亲手支持的。
“桑顿啊……”
楚暨记得这个人,西戎能够在短短二十年内卷土重来,这个桑顿功不可没。
如今入了桑顿眼的新王,在场的人都心生警惕。
“明年四月末,在兴安府与西戎交界处和谈。”
这时候西戎那边已经进入了严冬,于是西戎派使者前来约定明年四月末双方和谈。
“那江南的事情呢?”
西戎的事情为时尚早,江南,要是按照计划,过完年他们就要趁着沅江涨水前渡江,将江南的事情了结了。
“江南那边前段时间还发了檄文谴责陛下不忠不孝不悌呢,这不,就发了消息说是打算派使者前来。”
其他官员再次提到了江南那边反复横跳的事情,江北就将他们当乐子看似的。
“来了使者好呀,使者要是知道了陛下那是先帝遗诏亲命的皇帝,江南的那位才是谋逆之徒,那该是何等精彩。”
江北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等着江南的使者前来了。
而江南的朝廷对于江北那边的反应一个个心里也是犯嘀咕。
“江北的人怎么看着一个个都有恃无恐啊?”
此次派遣官员去江北,众人的态度和上一次去江北找西戎谈判可是截然不同。
下职之后,三三两两官员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说起了这事。
“废话,他们手里有兵啊!连西戎兵都打得过的,他们怕什么?”
一名年轻的小官,大朝会都上不去的那种,私下听着上官说起朝上的事情,这下值了也成了他自己的谈资。
“那这以后他们打咱们岂不是……”同僚一问,周围几人纷纷一脸“不可说”“不可说”的神秘模样。
“不过——咳咳!”
另一位似乎很有门道的官员还特地提前清嗓,然后脖子一伸,压低嗓门便道:“听说,宰相有意划江分治。”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包间门响,众人立刻端坐一副斯文模样,紧接着一名面容普通的小厮进门,将酒菜端上默默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