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林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他觉得自己浑身不得劲,头疼的像是刚刚发完高烧一般,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也使不上力气。
睁眼看见的景色像是带上了一层朦胧滤镜,他看不真切,于是当他想下床找水喝时,直接摔了个脸着地。
门外的婢女听到动静推门而入,看见趴在地抬着手脸上毫无血色的林惑,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尖叫出声。
“太子摔啦!!”
不出多时,皇宫人尽皆知,那病了四年,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虚弱太子不但醒了,还能下床了。
脑子里接受着黄焖鸡传输过来的世界知识与背景,再加上床榻边上一直喋喋不休的老御医,林惑只觉得自己的头愈发的疼。
门外走进一位身穿墨色衣袍的高挑男人,男人面色阴沉,周身好似带有寒意,但他却只是停在了门槛内,并没有往前多走一步。
终于,御医收回了问诊的手,他跪在床榻边说:“殿下不愧是真龙血脉,如今身体已是好的七七八八,只需多加休养,配以老臣的汤药内服,痊愈之日指日可待。”
林惑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费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看向了御医,问:“你是太医?”
他又看向了边上站着的高大男人和那一群婢女,问:“你是谁?他们又是谁?”
为了在这群人心中种下自己可能失忆了的怀疑之种,林惑只能以这几句话作为开场白。
不出所料的,在场所有人都面露难色,都纷纷看向站在门边上的黑衣男人。
那男人薄唇轻抿,神色凝重的看着林惑。
但林惑并没有注意,他低着头在思考事情。
根据黄焖鸡给的资料,他此时此刻的身份是大雍国的太子林惑。
但这个太子是个病秧子,自出生以来大大小小的病数不胜数,好治的不好治的,根治的反复复发的甚至是难缠的,
那是有什么病他就得什么,就像个疾病吸引器似的。
四年前,一场奇怪的高烧让太子直接昏迷不醒,长久卧榻已经让这副身体没有太多的力气,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大概情况。
所以他不是很信这老太医说的身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四年前这位太子是十二岁,四年过去如今就是十六岁。
那十六岁的稚嫩青年被高烧折磨的失忆,很正常吧?
而且这太子基本上没有社交圈,除了乳娘和一位皇子,他似乎就没有什么人可以说话了。
“殿下当真不记得了?那本王是谁,殿下也不记得了?”
男人的发言打断了林惑的思考。
他抬头看去,对上眼的那一瞬间,他浑身酥麻,连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捂住自己的心口,林惑不可置信。
刚刚眼前朦胧没仔细看,如今仔细看了这男人的脸,确实是符合他口味的帅哥脸,并且帅的他心花怒放,帅的他浑身痒痒。
薄唇,剑眉,高鼻梁,还有这看起来最起码一米九几的身高。
试问,谁能不动心?
给这种人做老婆,他林惑简直是要开心死了好吧!
但是……都不给点准备时间的吗?
这么快就遇上了?
而温恙这边,他也察觉到了。
他与林惑对上眼的那一刻,身体传来的愉悦感,心理的奇妙感觉和莫名其妙的激动。
“无妨。再让殿下记起来就是了。”温恙大步走到床边。
他捏起林惑的下巴,强迫对方抬头与自己再次对视。
果不其然,那感觉又来了,此刻这感觉就像是如沐春风般的柔和。
他盯着林惑细细端详,好似哪里不一样了。
林惑被他捏的疼出了眼泪。
苍白病弱的美人脸配上这颗颗滑落的晶莹泪珠,温恙不自觉喉头一紧。
下一秒,他用力甩开林惑,后退一步。
林惑被他甩蒙,他趴在床的一侧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无奈,他只能在脑子里和系统对话。
【黄焖鸡,是他吗?他叫什么啊?】
【是他,这个世界他叫温恙。是这个大雍的摄政王,也是你的皇叔。】
【但他看起来好凶残啊,我可以跳过这个世界去下一个吗?】
【少一个灵魂碎片都会任务失败,如果你确定要跳世界的话,我现在就在这里把你抹杀。别忘了,他是因为谁才会这样子的。】
林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