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闻言,不自觉的颤抖着身躯,激动的问道:“大哥,你还是要去与黄巾贼兵拼命?父母都已经走了,我在世上可就剩你这一个亲人了!我们一起离开北海,寻一处安稳之地不好吗?纵是父母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青衣青年再次喝掉碗中美酒,不自觉的抬头望向天空道:“这是我的宿命,此仇不报,何为人子耶?好在我还有你这么一个弟弟,纵使身死,也不怕齐家绝后,如此,便不愧对列祖列宗了!哈哈,今日就让你我兄弟二人喝个痛快!”
白衣青年瞪大双眼,红彤彤的目光中流淌出热泪,哀求道:“大哥,青州黄巾军不下百万,纵使本地黄巾军也有五万余众,就凭你那两百多家兵,如何去敌如此之多的黄巾贼寇?此乃飞蛾扑火之举,与自取灭亡何异?就算大哥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就不能为了那两百家兵想想吗?他们”
听到此处,青衣青年打断弟弟的言论,大笑道:“子成所言有理有据,看来真是长大了啊,那为兄问你,黄巾军是好?还是坏呢?”
青衣青年看了看不知如何作答的弟弟,饮口美酒继续道:“若说好,为何朝廷要覆灭黄巾贼寇?诛杀张角,张梁,张宝呢?为何黄巾贼寇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呢?若说坏,为何在大良师张角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时有那么多百姓群起而响应呢?以为兄看来,百姓响应大良师张角乃是因为实在活不下去了,汉灵帝在位时,施行党锢及宦官政治,又设置西园,巧立名目搜刮钱财,甚至卖官鬻爵以用于自己享乐。时逢大灾之年,百姓生活无望,这才纷纷响应张角,以图为自身谋条出路!如今呢?张角三兄弟已亡,诺大的黄巾军犹如一盘散沙,各方蕖帅只知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与那山贼何异?你以为黄巾军只是杀我一家双亲吗?他们手上的无辜鲜血数不胜数!大丈夫立身于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青州官府羸弱,无力征讨黄巾贼寇,难道我们堂堂青州男儿也要任由他们张狂下去?肆意屠戮家长父老?那留下我这七尺之躯还有何用?血债,必须用血才能偿还!要让那些青州的黄巾贼知道,我们青州男儿的血还没有流干!如此,方不负大丈夫之名也,虽千万人,吾往矣!”
白衣青年看着大哥激情澎湃的演讲,听着大哥慷慨激昂的声音,刚才想说的话全部忘到脑后,恨不得大喊一声:大哥,弟愿同往!可他知道这不现实,只能自己借着喝酒的举动,把一腔热泪吞入肚中!但在场的另一人却被青衣青年的豪言彻底点燃,七尺七的身躯直立而起,虎目圆睁道:“公子一席话,直让太史慈振聋发聩,公子若不弃,慈愿随公子同往,会一会这群黄巾贼寇!”
青衣青年心中暗喜:终于等到你出声了!随即狠狠的打出一个酒嗝道:“小子安敢嫌弃太史兄乎?世人不知太史兄之勇,小子安敢不知?若论这青州勇士,太史兄若排第二,将无人敢争第一!只是太史兄乃上将之才,他日必可腾飞于九天之上,何故跟着小子前去送死?太史兄心意,小子领了!”
太史慈闻言大怒:“莫非公子瞧不上太史慈乎?”
青衣青年看着面红耳赤,双目通红的太史慈,心道:这明显是喝高了啊,我现在骂他两句,他不会打我吧?我可不是他的对手啊!随即立刻起身,同样大怒道:“太史兄说我瞧不上你?好,小子只问太史兄可敢与小子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太史慈不曾答话,转身面朝苍天,双膝向下一跪,腰身挺直!青衣青年见状,立刻跟上前去,迅速在太史慈身旁跪好!两人相视一眼,一同冲着苍天喊到:“今日我太史子义(我齐子原)结为异性兄弟,日后兄弟结义,生死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天地作证,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
直到读完起身,太史慈诧异的看了眼齐子原,暗道:这结义有这么多说辞的么?我刚才可是全程都在跟着读的,这人还真是个才子!
不等太史慈过多思考,齐子原拿着两杯酒,兴高采烈的走到太史慈身边道:“子义兄,你比我年长,日后也别公子公子的叫,就叫我子原便可!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太史慈接过美酒,不疑有它,这兄弟就没交错,日后让我买?我哪有那么多钱?不过有我兄弟在,还能缺了我这口美酒喝?
太史慈心里美滋滋,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大笑道:“好酒,越喝越痛快!不过贤弟,我们何时去找那黄巾贼寇复仇?现在为兄这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正想去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
齐子原一边给太史慈倒酒,一边大笑道:“兄长当真以为愚弟要去送死耶?我已有万全之策,最迟十日,黄巾贼寇,弹指可灭矣!届时,我便让兄长真正的扬名天下!”
太史慈听闻此话,心中十分满意道:“好,那为兄就等着贤弟之令,来,我等在同饮!”
这一喝,没有几轮,三人彻底倒地不起,齐子原在临近醉倒时,最后一个想法就是:下次喝酒,一定要准备点花生米,就算东汉没有花生米,那也要准备点主食,这样干喝,想不醉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