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山下，纪念碑在此竖立，尸骸火化后，埋葬于此处。

秦晴看着纪念碑，默默的对其说了声对不起。

她能看到未来，自然是知道这场灾难的，却没有去阻止，仅仅是静静的等待着事情发生，让他们这第一批进入外太空的宇航员走向死亡。

“我好像不仅仅漠视自己的生死，也渐渐漠视其他人的生死了。”

秦晴漠视他们死亡的理由很简单，仅仅只是不太希望自己继续干扰未来的走向，而是让未来顺其自然的走。

悼念活动已经结束，这里本来就是限制出入的，四周也没有其他人了。

秦晴在这里站着，是为了等人。

“就这样看着他们死，你也越来越不像是人了呢。”

程心叶从外面走了进来，秦晴等的人也自然便是她。

“你和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程心叶有什么区别吗？”秦晴问。

对程心叶，秦晴实质上说不上熟悉，曾经与程心叶的面对面交流，仅仅只有数年前的那段时间，而那段时间的秦晴还处于无法与程心叶谈心的阶段。

之后的交流，则完全是通过电话，合作是有的，关系是一点都不亲近的。

秦晴仍旧记得程心叶的语气，但却已不记得与程心叶面对面交谈的印象。

但即便是交谈，相比于以前的电话沟通，现在与其在现实中交流，程心叶的语气是完全变了的……那句亲爱的没有了，关系一下子更加疏远了一些。

“可能有，我只是继承了她正常的一小部分记忆，继承她的容貌，使用她基因的克隆体而已。”

“灵魂应该也继承了一点吧，在我的认知中，记忆与灵魂意识是相同的东西……记忆就像是刻在刻在灵魂这座石碑上的字，同属于灵魂。想要将其剔除分离，也必然会剔除掉一部分的灵魂。”秦晴沉吟道。

“这样说的话，那我确实也算是本体的她。”程心叶接受了秦晴的说法。

“您到我这里来，是为了听我对灵魂的理解的吗？”

“你要是愿意教学，我会洗耳侧听的。”

“还是算了，有事就请快说，我很忙的。”

既然那个会喊自己‘亲爱的’的程心叶已经消失了，秦晴也不打算与其太客气了。

“那好……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个预言，现在已经实现了。”

“预言？”秦晴发现自己只剩下一点点的印象了，那部分记忆大概也在损失死亡的那一半中，彻底没了。

但秦晴还是靠猜，猜出来了。

“是关于，程家灭亡的事吗？”

“嗯。”

“你想要表达什么？虽然确实与我有关，但谁知道你说的是那种意思？当时我更加不会知道，自己的成份竟然会与你有些相同。”秦晴缓缓说道。

“既然知道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杀‘我’的人，也必然会来杀你。”

“可‘我们’是杀不死的，你不也还活着吗。”

“复活总需要时间吧，你的计划会不会被破坏？”

“不会，因为他就是其中的一环。”

“这样啊。”程心叶点了点头。

“还有事吗？”秦晴又问，她与程心叶的交谈，以及后续会发生的事其实都特别的简单。

仅仅只是互相确认，提供一些同病相怜的帮助而已。

“我会留下来，请给我一份重要的高薪工作。”程心叶大大方方的提出了要求。

“什么样的重要高薪工作？”

“你这里在弄虚拟世界，似乎叫模拟宇宙来着，正好，我需要那些数据，交给我来管理并逐步改革吧。”

“你要那些做什么？”

“吃。”

更加简单直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