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茫然:“是啊。老伯,我是去河泽。怎么了?”
老伯嗤笑:“小姑娘,你这是第一次出门吧,你可知道河泽离我们南阳是千里之遥。路途的艰辛,可不是你话里说的那样简单。”
莫清一脸认真:“老伯,就算是千里之遥,我每日前行十里也总有到的一天。而且我也不畏路途艰辛。”多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了艰辛。最后这句话莫清没有说出口,心中的涩然一闪而过。
老伯看着莫清眼里的认真坚定,沉默片刻后说到:“好吧,不过我这船要等到辰时才出发,现在才卯时三刻,你且再等等吧。”
“好的,多谢老伯了。”莫清笑到,“老伯,不知道今天搭船出发有没有其他人同行呢?”
老伯一笑:“是有一个,镇北冯家的冯婆子要来搭船,听她说她要去甘溪,同河泽是一个方向,只是甘溪只用一月便可到达。她原是准备前天出发的,但是前天大雨倾盆,连带着江面也风急浪高,直到昨天傍晚风浪才小些。这不,就决定今天出发了。”
莫清心里一愣,镇北冯家的冯婆子?不就是那个总是对她说风凉话的人吗。莫清有些局促和无措,但随即又想到,已经决定要离开了,要抛下过去重新开始,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胆怯懦弱,要坚强勇敢些,于是又放松了自己。
莫清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和老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原来老伯姓秋,已经六十五岁了,在这南江上已经做了三十多年的摆渡人。在南江上经历过饥荒,经历过盗匪,经历过九死一生,甚至经历了家破人亡。秋伯也问起莫清离开的原因,莫清也如实告知。秋伯听后叹了一句“生而不易”便不再说话了,莫清也陷入了沉默。于是两人便默默的等待着出发的时刻。
眼看着就快辰时了。
秋伯收拾好摆船的工具,放好了自己的行李,在船上检查着桅杆和风帆,为出发做着最后的准备。
莫清也上了船,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后出来对秋伯说:“秋伯,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我来帮你。”
秋伯正准备回答,却蓦然间传来一阵震耳欲聋声音:“秋老头,哎哟,可等久了。都怪那个老程家的婆子,一直拉着我说话,这才来迟了。”冯婆子跑近,弯着腰扶着膝盖,连连喘了几口气后说道:“秋老头,快下来帮我把行李拿上船,要不是为了赶你这规定的破时间,也不至于把我累成这样子,快下来帮……”说着冯婆子慢慢的直起了腰,话没说完,突然之间看到了莫清,瞪大了眼睛急道:“你…你……你怎么在这?你在这儿做什么?”
莫清恭敬的回答:“冯婆婆,我是来搭船的,我准备……”却见冯婆子不等莫清把话说完,便转过头看着秋伯,一手指着莫清,一手拍着大腿,跺着脚恶狠狠的说道:“秋老头,你赶紧让这个死丫头滚,不准她搭你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