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许久未见。
“福伯好,许久未见,身子可好。”穆奈扶起福伯,紧接着行了一礼。
“想来见见父亲,毕竟平日里……”穆奈怯生生的瞧了一眼福伯,低下头,手指不停的揪着衣角。
福伯一听自然是明白穆奈的意思,只是平日里属实不得老爷的喜欢,如果贸然放进去,出了什么事,搞不好两边都得罪。
“福伯,您放心,我就偷偷的看一眼就走,不会打扰到父亲休息的。”
听她这样一说,也不会再说什么,只好点头。
“大小姐,小心点,最近老爷脾气不好。”
穆奈点头,看着福伯离去,才进入屋里。
看着随意躺在床榻上的穆谨严,穆奈仔细端详着,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好久没见。
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教她读书写字的爹爹,变成了从不相见冷言恶语的父亲,也变成了容颜憔悴失魂落魄的穆家家主。
穆奈扯过被遗忘在一边的被子,盖在穆谨严身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前的汗。
走到书桌前,拿起沾有墨汁的毛笔在空白的宣纸上写下几字。
出门前,吹灭几盏蜡烛,提着灯笼离开。
第二日,竹院。
穆谨严头痛欲裂睁开眼,眼前的视线开始愈发清新,摇摇脑袋试图让脑子变得更加清醒,喉咙泛起一抹酒后的带有酸气的余味。
门外,等待主人醒来伺候的丫鬟们在福伯的示意下,鱼贯而出。
收拾好的穆谨严,一边听着福伯汇报今日的安排,一边踱步到书桌前。
赫然看见一张宣纸很是疑惑,毕竟自己一向把书桌收拾的整洁。
走近一看,宣纸上写有三个大字——粉黛馆。
字迹飘逸灵秀却不失温婉,实属难得。
“这是?昨晚何人来过。”
一旁的福伯真是苦不堪言,昨晚明明答应不惊扰老爷的,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的留下字条。
这下好了,到时候老爷发火,她自己受着吧。
“回老爷,是大小姐来过。”福伯低着头回答。
穆谨严看着手里的宣纸,一时想不起是谁。
福伯一瞧,瞬间明白,低声补充道:“是穆奈,穆大小姐。”
倒是好久没听见这个人的存在,自从她母亲离开后。
“在那个院,去瞧瞧,这是何意。”
“奈院居。”
一个没有牌匾没有名字的院子,刚开始被下人唤为奈院,后面被嫌弃不好听,逐渐变为奈院居。
意为穆奈居住的院子。
“小姐,今日好些了吗?真的不要去请大夫?”阿喵看着更加严重的伤口,红了眼。
“无事。”穆奈摸了摸阿喵的小脑袋。
心想幸亏没有让她知道昨晚自己下床,不然有一阵闹,只怪自己昨晚回来实在没有力气换药。
“怎么啦!”穆谨严出声。
“老爷,小姐她……”
“下去。”穆谨严急着问话,可没心思搭理外人。
“是。”阿喵担忧的看了看穆奈,快步离开。
穆奈一脸惧怕,鼓起勇气问:“父亲,今日来所为何事?"
“它。”
穆谨严紧盯着穆奈,鼻尖是血气与药香的混合味,记忆里的那个小孩如今已长大。
苍白无容的脸蛋更显得弱柳扶姿,让人看得心一软。
穆奈看着面前的纸张,当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只是听闻父亲最近心烦之事,愿献绵薄之力。”
穆谨严探究式的看着穆奈,这个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小孩,也是最不讨喜的。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又背靠谁。”
“是一卖脂粉的铺子,至于背靠谁奈儿自是不知。”
“不知,还敢写。”说着将纸张扔在穆奈身上。
穆奈当然知道,这还是前世跟在穆明瑶这个太子妃身边,了解到的一些旧事。
不过说透了,还有什么意思!
“奈儿只知道父亲如今需要政绩,一个不可忽视,不被抢夺的政绩。”
穆奈仰着头认真的盯着穆谨严,一字一句说道。
“所以?它哪里不妥?”穆谨严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