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还在点头。
“你像一只啄米鸡似的,一个字也不说,到底要干什么?我又不是在训诫你,还能不能沟通了?”
文墨抬眼,看了看师尊,他说:“我在认真听师尊说话,不敢出声打扰。”
“出去一年,还学会说瞎话了。咱们一年没见,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
文墨向关守山的方向微微转动身体,他异常认真的问道:“咱们上清宗不刻意修战力,藏书阁也没有什么强大的武学,但数千年来上清宗屹立不倒,几乎没有来找上清宗麻烦的。一个宗门想要做到这一点,宗门至少要有以为能镇得住场面的人,也就是得有一个战力很强得人。师尊,咱们上清宗到底是凭借什么才能一直位于七大宗门?
关守山抚须而笑,他想了一下说:“上清宗,主修境界,不刻意修炼武学,但咱们不是不修武学啊!境界有了,再修炼其他,就是水有源、树有根。咱们是山上的修行者,不是山下的江湖人,不可能因为修习了一种武学就可以受用终生。”
“咱们上清宗历来主张,在修为不高的时候不去修习高深的武学。你以前只会七星剑那种层次的技法,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现在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去弄高深武学,可是却忘了那些最基本的东西才是最应该好好掌握的。后来我给你的五福剑法,其实品秩也不算高,但它实用。”
“上清宗不是不能与他人争,只是不屑与他人争。咱们家的五位长老,随便拿出一个,谁敢说对上他们稳操胜券?咱们收弟子,从来不看天赋资质,但是谁又好意思把资质差的孩子给咱们送来?”
“把整座天下都给你,你还要花心思打理,累不累?想追求武道登顶,不是一定非要号令天下。什么飞升,什么成仙,那都是命数。一人登顶,何其寂寥。”
“据说成神者,要斩断世俗牵绊,家族、情爱,统统抛开。然后呢?面对一群和自己一样断情绝爱的神灵,那还活个什么劲儿?我有时候会想,成神以后是不是就不是自己了?也有可能是古籍有误,反正咱们谁也没见过神仙。”
文墨听着关守山的“唠唠叨叨”又像在“自言自语”,可在他心里却把这些话来回琢磨了几遍,咂摸出一些味道。
“看来师尊虽然多年未下山,但对世间事却了如指掌。灵者境的强者果然不可以常理度之,或许可以掌观山河,神游万里也说不定。”
文墨轻声道:“师尊,此次演武,我们遇到了几样只在书上见过的妖兽。见识到了妖兽的血脉神通和天赋神通,当真是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听说你还上了孤山,你是不是喜欢爬山啊?去裂阳山,就走了一趟裂阳峰。在秘境里,又上了一趟孤山。你给我讲讲,那上面有什么?”
文墨把走山路的那段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删减掉苍洪,只说山顶有一棵顶级的金身果树。在山顶遇见了凌战和青川,他们摘了金身果就下山了。
关守山并未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的询问。作为师尊,并不一定要知道徒弟的全部,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机缘造化,愿意说,就听听,不愿意说,就算了。更何况关守山对自己的徒弟十分放心,这个孩子脑子清楚的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文墨见师尊没说话,他问道:“师尊,您老人家修习的是什么武学?”
问题简明扼要,三年前就想问,只是没有机会,现在时机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