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本就营养不良,身体虚弱,又加上伤心过度的男主,经历了鲁省到大兴安岭漫长的路途,在那呼呼作响的西北风中,倒在了开往红旗林场的小火车上。
如果不是张初一的穿越,可能只有在到达目的地后,靠在窗边,早已冰冷的身体才会被人发现,而那时,也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毕竟,世人皆苦,在大兴安岭里,人就如同那深山里的野牲口 ,死亡只是生命的另一种开始罢了!
历经两个钟头的颠簸,小火车终于开到了红旗林场的家属区。
低矮的板夹泥房子,粗糙的木刻楞线条,勾画出林区创业之初的艰辛,随着第一代建设者走进大兴安岭这块沉睡的绿色净土,父辈们怀揣希望,肩扛斧锯,一路走过兴衰荣辱的岁月。
才有了此时两千多职工,连接着周边九个大屯子的红旗农场。
当然,大兴安岭里有无数个农场,名字只不过是代号罢了。
1969年,随着黑省建设兵团的大规模扩大建制,华夏陆续建立了蒙省,甘省等十个生产建设兵团,和藏区,桂省,赣省三个农垦师。
木材的用量急剧增加,林场人员的短缺,也造成了如今华夏各省大量知识青年的涌入大兴安岭。
张初一站在站台的人群中,安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分配。
小火车是林区特有的交通工具,早晚各一班,除了木材的运输,也担任着工人从林区到家属区的交通工具。
喂!喂!
“都安静一下,下面开始点名,被点到名字的人员找自己的大队部报到。
村干部们都注意了。我念到哪个屯子,哪个屯子来领人!”
“满仓囤:李爱国,王拥军,王建设。。。。
松树岭:张卫东,宋爱红,郭文生。。。。
这个年代名字都是这么有特色。
对了,为啥张初一的名字这么特殊,因为在鲁省老家,有句俗语,男不生初一,女不生十五,说是这个日子出生的男命硬,方家里。
当年张初一母亲生产那天坚持了许久还是没坚持住,还是生在了初一,那个年代也没有刨腹产,可张初一老爹不信命,既然都说初一出生的男孩命不好,那取名字就叫初一!用现在的话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张初一老爹也是个倔驴。。。
张初一也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生辰八字方着弟弟妹妹送人。
前面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绿军装的中年汉子正在用他那洪亮的大嗓门点名。
人群中,站在一旁,刚才在小火车上搂着张初一膀子的青年小声说道:
“初一,你这咋了?一路上魂儿丢了似的,你别说,听你的对了,这地方也太美了,听说这儿不缺肉,你说是真的不?”
张初一回头看了看说话的青年,这才从记忆里对照出来,邻居家的二小子颜红军。
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发小,就是人有点愣,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继承了鲁省人骨架子大的特点,一米七八的个子,又瘦又高,跟个电线杆子精一样。性格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着,所以同学们给起了个外号!
彪子!
别说华夏这么大,不管在哪,都有这么一类人!
再看张初一,一米八三的个子鹤立鸡群,原主的个子在这个年代算少有的,用邻居二大妈的话,张初一是夜里偷着喂饲料了,咋喝凉水都长个。
跟彪子俩人站在最后一排,浓眉大眼,板寸头,黑的发亮的大棉袄,跺了跺老娘给缝的千层底棉鞋,还是低估了这里的气温,穿了两双袜子脚丫子冻麻了都。
“那可不,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说这你也不懂!跟着哥保证有肉吃。”
张初一想起后世的这句话。对这片神秘的大兴安岭充满了向往。
“榆树屯:李援红,刘娟,蒋楠,芦健,张初一,颜红军。”
“到!”
张初一和颜红军同时喊道。
就在迈腿正要往前走的一瞬间。
叮!
兽王系统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