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音色悠悠,黑夜之下,目视之处,不再清晰。
但却放大了触感,他俩这舞更可爱,轻松随意些,不同于原版的甜腻,带着几分孩子气。
“哥哥,这动作,有点搞笑呢!”
何歆歆一手拉着他,两人并排而站,欢乐的随意跳着,她这随意倒是为这舞添了几分乐趣。
“没关系,我跟你一起搞笑你怕啥?”
向荣在她耳边轻笑,忽而又想起什么,正想提醒她。
“对噢,再说又没有人认得出我,我怕什么?”
何歆歆这会反应过来了,她又不用露面,怕什么?到时候只需要负责搞笑就是了,动作滑稽,有趣这就行了。
“那自然是,我们只要踩好点,音乐过几遍就行,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他对她很有信心,何歆歆本身就会乐器,上台表演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自然有经验。
“那时,也不想想我是谁。嘻嘻……”
夜里乌漆麻黑的,两人相伴着过了几遍,这种舞他们都跳过,很像幼儿园里小朋友们跳得舞。
只是他们许久未跳了,多少有些生疏在的,过上几遍,大概也晓得了。
唯一有所不便的是,某人的手自然也不怎么老实,胡乱扒拉着,却不小心碰到这,碰到那。
嗯?扫过某处,一阵瘙痒,离得太近,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脖子。
“……”
向荣无声的轻吸一口气,却不曾言语,分寸之间,是她的气息。
“对不起,对不住。哥哥,我实在是看不见。”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碰到向荣的指尖,隐隐发烫,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半晌,何歆歆默默收回手,生怕他发觉,将手偷偷背后。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藏起手,只是很自然的就这样背手而立。
“不打紧,天太黑了。那是天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两人相处,从来不会让话掉在地上,向荣这般一说,倒是让何歆歆一下子笑出声来。
“噗哈哈哈……哥哥,你又逗我呢!既然哥哥说了,那我可要真的肆无忌惮了!累了累了,呜呜……”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他哄着她,跟哄小孩似的。而她也依旧跟个小孩子似的,在他面前不曾变过。
记得,她小时候,第一次学这个舞,简单的几个动作,她这脑子就是记不住。
以至于她最后被留下来单练,她在里面哭哭啼啼的,他在外面苦苦观望。
最后还是向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了法子把她解救出来,不然指不定要等多久呢。
回去的路上,何歆歆兴致亦是不高,那个时候向荣就是哄着他道:“定然是这舞有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作为一个小朋友,要学会换个思路想问题。他大概就是这样哄骗她的,也许那个时候,但凡有个小学文凭也不会被骗了。
向荣道:“大小姐,请吧!公主殿下,请休息。”
何歆歆道:“哎,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求了,本小姐就却之不恭咯。”
累死了,长久不运动,一旦贸然运动多了,动一动手脚都是酸的。
她还是在一旁待着吧,能坐着绝不站着。
向荣呢?又开始捣鼓那些东西,左看看右看看。
时不时的聊上几句,时间倒也就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晚自习过后,不得不说大家的运动量,一下子就达标了,直接拉满。
最后两节晚自习,竟然也安静了许多,反而多了几分呼呼声。
寂静的环境里,尤其是晚上,可实在是太容易困了。
呼呼大睡的时间,那自然是轻松又愉快的,那种似睡非睡的感觉,让人不忍直视。
……
夜间外面过道,幽暗的光亮照着地面,这会子,大家基本上都休息了。
此时,有两个人站在外面,一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人抵着脑袋靠在窗沿上,耐心的等待她的回答。
不错,这两个人嘛,毫无疑问,就是崔雪和柳琴羞。
崔雪趁着张敏怡晚上学习时间,以及何歆歆躺床上的时间,找了个理由,将她叫了出来。
柳琴羞本就不爱说话,两人氛围其实一度有些尴尬,不过好在崔雪终究还是把她想问的问出来了。
谈到了柳琴羞与陈辰两人,其实她们也没见过几面,不对,准确的说是,陈辰也没同她说过几句话。
事情要从那天的被砸说起,那天,柳琴羞被他的球砸了之后,可谓是仓皇而逃。
哪怕她其实是受伤的那个,哪怕他是在同她道歉。可她还是逃了,逃得很彻底,至少柳琴羞是这样认为的。
可巧的事是什么?可巧的事,是他们第二天又遇到了,同一个地点,几乎同一个时间,显得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同样的身上。
“呦,赶巧又是你呀!我们还挺有缘分的。昨天对不住了,你的伤没事吧!”
他一手抱着篮球,叉腰而站,笑容阳光又热烈。
这样阳光热烈的人,会将社恐又害羞人照的睁不开眼睛。
柳琴羞却是瞬间低下了头,紧紧抓着衣角,不敢多看一眼。
“我……没……没事!”
一段话,几个字,让她说的断断续续的,柳琴羞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耳鬓愈发的红了。
他没有笑话她,更没有转身就此离开,只是平静的问她:“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柳……琴羞。”
柳琴羞缓解了一下心中的尴尬,微微抬头,慢慢道出她的名字。
说完,又迅速低下头,盯着地上的橡胶场地,不愿看他。
“你不是天生这样的吧!很怕被别人注意到吗?别怕,放轻松,很正常,其实也并不会有很多人把目光放在一个人身上,有的话就忽视他们好了。”
陈辰笑着看着她,这段话说的很平静,但又很温柔坚定,好似他竟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要是让熟悉他的人听到了,定然要觉得不认识他了,陈辰什么时候会这么细致了?那一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或者他‘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