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名中年男子是常德本地的一位风水师傅,叫做刘国川,早年跟随茅山派的一个游方道人学了一身的本领,后来回到常德买了一块地,在当地富商的帮衬下修建起来一座道观,算是茅山一派的外门弟子,平时帮着当地人做做法事,收点香火钱,这次听说陈晓东家有情况之后,也迅速赶过来帮场子。他没想到的是,来得居然是一伙苗寨的弟子,当时也没控制住自己,看到苗寨的人在对陈晓东下蛊,就直接出手了。当着下蛊人的面,给被下蛊之人解蛊,这个在江湖上来说就是一个挑战的信号,虽然刘国川没有心思与苗寨弟子为敌,但是一个误会已经产生,以他的脾气性格来说也就没必要再说和了,一旦主动说和反而落了下风,丢了面子,于是刘国川的意思是带着陈晓东暂时回道观,其它事情爱咋咋地吧,过去一段时间再说。
但是吴蛮的名字可不是随便起的,吴蛮,那绝对是蛮横无理的,何况在陈晓东的碧水山城待了一晚上,自己的兄弟们死了个干净,她回去更没法交代了。什么狗屁的血尸,她直接怀疑就是刘勇平和陈晓东做的局,故意来杀他们几人的。何况后来来的这个穿中式服装的男子,更是当着她的面把蛊虫给全杀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拔刀吧。
于是当刘国川带着陈晓东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勇平他们还没说话,吴蛮手一挥,一条灰绿色的小蛇,就冲着刘国川的后背飞了过去。刘国川此时正扶着陈晓东往自己的车走去,刚打开车门,他似乎对于吴蛮射过来的小蛇并无察觉,还是在进行着正常的动作,打开车门,扶着陈晓东进车厢坐好,然后关上车门,但是这个过程中,那条小蛇在要靠到刘国川后背的时候,却被什么东西给挡了一下似得,然后那条小蛇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那罗延一脸疑问的看向葛洪,那意思是什么情况?葛洪悄声跟那罗延说道:“先不要管,这个中年人一身的道家术法,刚才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四周布了一层道家的罡气,那个吴蛮的毒蛇飞到罡气上,直接被罡气给击杀了。”
“卧槽……”那罗延轻呼一声说道:“这个道家的罡气好厉害啊,要是咱们也会就好了,无敌的厚血超级防御啊。”
然后就听“砰”地一下,葛洪朝那罗延脑袋上打了一个爆栗,骂道:“别他妈的丢人现眼了。你够可以的了,我早没让你学吗?你不是对道家的术法不感兴趣吗?这种低级罡气老子也会,不仅会,还特么是老子发明的,我的罡气布起来之后,方圆几米之内都不可能受到伤害……”
“停,停,停……”那罗延翻着大白眼对葛洪说道:“那你这么牛逼,你到是上啊,你不是会布罡气吗?陈晓东就距离咱们不到五米,赶紧的,把这周围的人都保护起来,我们就搬个小马扎看热闹,你负责防御。别光耍嘴光说不练……”
就在那罗延跟葛洪在打嘴炮的时候,吴蛮跟刘国川已经开始动杀招了。吴蛮一看一击不成,于是接着从腰间解下来一个小竹筒,啪的一声,把竹筒摔碎在刘国川的脚边。就看到竹筒爆裂的时候从地上冒出来一股隐约夹杂着黑气的青烟。刘国川心说不好,迅速屏住呼吸,往一边闪出了四五米的距离,而就在此时,碧水山庄的外面呼啸着开进来七八辆车。
原来陈晓东也不是个善茬,碧水有难,八方支援。谁还没有几个铁哥们和知心朋友啊,刘国川应该是第一批赶到的,后面陆陆续续赶来的也都是帮衬场子的人。这时候几辆车里下来十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男子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粉,摇着一把扇子,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正巧看到刘国川闪避的那一幕,于是笑着用常德的当地方言跟刘国川打招呼,听那意思是取笑刘国川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那罗延挺无语的,扭头对着葛洪说道:“他这个笑法,我怎么觉得自己像回到了妓院里一样,好像是逛窑子的时候,老鸨子就是那个笑样……”
葛洪一听眼睛一瞪说道:“小子,学点好,什么狗屁妓院,你见过妓院啥样子吗?还特么感觉自己像回到了妓院里一样,你当你是韦小宝啊?”
那罗延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陈晓东是个娘们的话,那他对于这帮狐朋狗友来说至少也是个红颜知己的位置。平时陈晓东很讲哥们义气,在常德商业圈子里也是仗义之人,平时行了春风就有秋雨,他结交的这伙朋友,也都没有泛泛之辈,听说碧水山庄有事,大半夜的,也都赶过来了。
看着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吴蛮反而冷静下来了,她要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肯定一个也不会放过,但是主谋陈晓东已经被刘国川塞到车里去了,在车辆发动之前,她得想办法把他们留下,不能让他们跑了。于是吴蛮也决定拼死一搏,放个大招了。
但是此时刘勇平和葛洪双双站了出来,葛洪刚要说话,就见刘勇平对着众人一抱拳笑着说道:“各位,我叫刘勇平,是晓东的朋友,这次我们跟这位吴蛮姑娘是过来暂住一晚的,大家刚才还是把酒言欢,喝酒之后各自回到晓东安排的地方睡觉,谁也不知道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
葛洪嘬着牙花子小声对那罗延说道:“特么这个刘勇平真能装,我怎么忽然有点看这老小子不顺眼呢?这阵仗应该咱们站出来讲两句,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话了,这里忽然出现比我还豪横和嚣张的人,我有点想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