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是学美术的,可是在那个鸡娃的年代,从小就被父母按着学各种特长班和乐器。
她的特长专业学的是萨克斯,后来又学过唢呐、大小号、黑管,反正吹奏类的乐器,她多少都会点。
能达到演奏级别的是萨克斯、唢呐和黑管。
文工团排练那天,她就听过那个唢呐手的表现,只是不到两分钟的吹奏,那老头还挺能装大牌的。
“试试!快!”景枝根本没有质疑,洛宁说她会,那她就一定真的行。
李队长认真看手表,“还有三分半钟,把唢呐和曲谱给她。”
洛宁摆手,她早记在脑子里,用不着曲谱。
再说那段独奏,只是为了舞蹈表演渲染背景,不用跟任何乐器进行配合。
也就是说,她想怎么表现,全在她自己。
李风为保险起见,还是让洛宁在后台角落里吹了一小段,然后才让她上台。
洛宁指指自己一百六十几斤的身材,又让李风看看乐队队员整齐的服装。
此时,主持人已经开始报幕。
“我站在幕布后面的角落里,唢呐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从帘幕后面传出去,更能体现那种悠远的意境。”洛宁很了解唢呐的特性。
作为专业乐队队长的李风理应对洛宁产生怀疑,毕竟一个后勤部的工作人员,说她会吹唢呐,本身就有些违和感。
自从看过洛宁制作的道具,他便对洛宁的印象不错。
对唢呐的伴奏只说出这两句理解,便已经能体现洛宁的不同凡响。
李风激动又兴奋,他开始期待洛宁的表现!
张可峰得知洛宁会吹唢呐,整个人都精神许多,头昂得老高,好像洛宁真的是他亲妹子,他骄傲!
等下他要仔细听听洛宁的表演一定不会差,他攒着力气准备给洛宁鼓掌。
大幕开启,文工团的姑娘们精神抖擞。
领颂部分已经让人心情激荡,接下来的领唱沈清澈一开口,便没有了之前训练时的清亮。
正在演唱的沈清澈又感觉喉咙里像有口痰,不上不下,粘乎乎地让她没办法真正地表现出实力。
越是着急,她便越发用力。
结果,就在歌曲最出彩的高音部分,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心绪像是要断掉的钢丝,就在紧急的刹那,林婉和孙小萌几乎是同时发出响彻云霄的高亢歌声。
有惊无险。
张静淑站在后台幕布最左侧,她一直在用帕子擦额头上的汗珠。
“这个沈清澈,真的不堪大用,一次也就罢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还好有林婉和孙小萌。
沈清澈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出现了问题,可她的台风很稳,还是很恰当地接入后面的演唱,三人一同把歌曲的最后一部分完成。
一段大合唱之后,便是独舞演员冲上舞台。
灯光变幻中,洛宁的唢呐声像是从幽幽的山谷里传出来。
坐在台下的人,仿佛真的回到西北高原,听到山坡那边的牧羊人放飞歌喉。
唢呐的声音时大时小,时远时近,牵动着台下观看独舞的观众的心绪。
当群舞演员冲上舞台时,唢呐声如泣如诉,配合着舞蹈,与大合唱进入了整个表演的高潮。
台下,军人们仿佛看到了当年战争过后的感动一幕,泪目。
幕布落下,掌声雷动。
整场表演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