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手腕上的思结绳滑落,与他面容相同的那人手上的思结绳也断了,悄无声息,掉在地上,沾上了灰尘,但那人却像没有注意到似的,转身就离开了。
脚步平稳,身形挺拔,没有半分留恋的,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中。
林宁的身体慢慢消散,水寒落在那断裂的思结绳旁,发出清脆响声。
若秋雨站在原地,静的像一尊没有生息的塑像,他视线时而落在寒意未散的长剑上,时而盯着地上那断裂的思结绳。
隔了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塑像开了口,“他是不是我?”
“若秋雨,若是你弄不明白,可以出来问问我。”
林宁的声音自空中响起,若秋雨恍如大梦初醒。
“是我弄错了”,他想。
情景又回到了独孤求败那虚化魂灭抵到林宁后背的那一刻。
“林宁!”
赤红一片的双目聚焦,准确无误的盯在了林宁脸上。
温热的气息袭来,若秋雨瞬间将林宁拥入了怀中。
“我要封剑”,若秋雨说。
林宁有些诧异,怎么醒过来好端端的要将水寒给封了?
“我再也不想用水寒了”,若秋雨声音一转先前冷静,闷闷的,夹杂着数不清的委屈在林宁耳畔响起,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身上的魔气散去,寒霜般的灵力绕在周身,林宁有点怕冷的往若秋雨怀中挤了挤,汲取着他身上的热量。
虽不知道若秋雨为什么有这个念头,林宁也没问,他拍着若秋雨的背,安抚那个闹脾气的孩子,“好,不用了。”
封剑也好,先前他曾见若秋雨两次提剑自刎。
后来每次水寒出来时,尽管知道若秋雨不会提剑自刎,但他心中还是会莫名升起惧意。
“你要陪我再去寻一把剑”,若秋雨又说,“我对剑很挑剔,寻剑过程可能要很久,很久,但不管要多久,你都要陪着我。”
若秋雨很少说这种稚气未脱且对他有明确要求的话,林宁还略有些不习惯。
但林宁敢保证,他根本没沉默很久,一秒两秒都没有,但拥住他的若秋雨没立刻听到他的回答,便加快了语速,“可不可以陪着我,可能也不会很久。”
声音带着试探,夹杂着一些祈求,听的林宁心中有点堵。
“没关系”,林宁手触到了若秋雨的长发,在那如绸缎般的长发上流连了一会,他说,“多久都没关系,我愿意一直和你在一起,去哪里,干什么,都可以。”
若秋雨没说话,但在林宁的颈间蹭了好一会儿,林宁能感觉到有凉凉的含着湿意的东西落在了自己颈间。
他又将若秋雨拥的紧了些。
“林宁”,若秋雨开口,语气恢复了平常,“要是有一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对你做了坏事,你会原谅我吗?”
“什么?”这问题没头没尾的,有些奇怪,但若秋雨声音有些严肃,林宁不由得也略微思索了一下才开口,“不会啊。”
将自己拥在怀里的身体一僵,林宁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歧义,于是赶忙解释说,“他又不是你,我本来就不会生你的气,哪里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他不是我”,若秋雨喃喃着,将林宁双手拉到身前,微凉的指尖一直摸着林宁手腕上的思结绳,“林宁,我会对你好的,一直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