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谢宛如早就没有母女亲情了,虞月媚想激怒她,只怕是用错方式了。
虞月媚笑了笑,说道:“五妹妹会错意了,咱们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在外被人瞧不起,祖母与母亲都心疼你呢。”
她赶走虞娇娇后,在贵女圈结交了不少闺中密友,才女的名声也已打响,虞娇娇根本不知她离开的这七年,意味着什么。
她在贵女圈站稳了脚跟,虞家就不会轻易舍弃她。
虞娇娇懒得搭理她,伸手从荷包里摸出一块二两重的银珠子,弹到井嬷嬷的后脑勺上。
这狗奴才,大冬天的骗她出府,不仅让人把她打晕了扔出京都,还把她身上的袄子、棉鞋都给扒了。
要不是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心眼好,给了她御寒的披风和暖手炉,听说她的遭遇后,答应送她去武威郡找父亲,她早就魂归地府了。
井嬷嬷下意识回头,正对上虞娇娇阴鸷的眉眼,心中一紧,连忙收回了视线。
这些年,老夫人一直以为是虞娇娇卷了细软逃跑的,她根本没想到虞娇娇身无分文,还有命跑到武威郡。
“妹妹这是做什么,祖母时时教导我们要勤俭节约,妹妹怎能随手扔银子呢。”
虞月媚夸张的吸了口气,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银珠子,“我们姊妹月银才十两呢,这银珠子惦着得有二两重了。”
虞娇娇显摆的摸了摸脖子上,足有三斤重的七彩宝石大金项圈,“嗤,四姐姐说的好像只靠月银生活似的,是母亲苛待你了吗?”
虞月媚嫉妒的看了眼价值万金的金项圈,快步追着谢宛如走了。
谢宛如给了她几间铺子练手,日后是要当陪嫁给她的,一月也就几百两的盈利,辛苦二三年才勉强能买她一个金项圈。
一行人进了前院的花厅,虞老夫人坐在上首,虞青山给她敬了盏茶,才在她下首的位置落座。
虞老夫人面色不善的看着虞娇娇,“你私自逃出府,把家里闹的人仰马翻,别以为有你爹撑腰就能免去责罚,即日起就去祠堂里跪着忏悔。”
虞娇娇面色平静的环视一圈,她的嫡三兄长虞丛寒、出嫁的嫡大姐虞月婵、齐姨娘生的庶四兄虞丛客、庶长姐虞月娴,包括二房、三房的兄弟姐妹都厌恶的看着她。
只有王姨娘生的庶三小姐虞月妩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母亲,娇娇才刚回来,还请您手下留情。”
“夫君只怕是还不晓得她都做了什么,只是罚她跪祠堂,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谢宛如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虞娇娇。
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偷走了府里不少值钱的物件,审问了守门的小厮才知道,虞娇娇回府后经常让人给她养父母送财物。
老夫人派人寻到她养父母那里,一打听才知道那家人早卖掉房屋田地,连夜搬走了。
虞青山沉着脸道:“娇娇是我的女儿,你没养过她一天,有什么资格说她!”
当初孩子被抱走,已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找回来后,她非但不好好教养,还在寒冬时节将人赶出家门,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母亲。
一个被换进府的农女,她宝贝的跟眼睛珠子一样,由着她欺负将军府的骨血,真是个糊涂蛋子!
“夫君~你怎能如此说我!”
谢宛如受伤的捂着胸口,“她小小年纪就心思狠毒害人性命,又手脚不干净,偷府里的东西给她养父母,我与母亲还没说她两句,她就要死要活的闹脾气,我如何管她……”
“你少给我摆出这副姿态,从前你没管过她,日后她的事也不用你管。”
齐姨娘看到他们二人闹掰,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从前虞青山对谢宛如的好有目共睹,若非老夫人强迫着他开枝散叶,他压根不会进她和王姨娘的院子。
这么恩爱的两个人,竟然会因为一个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虞月媚闹崩,谢宛如简直蠢到家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虞老夫人怒道,“你几年不回家,回来就为了找茬?”
虞娇娇被人调包, 是她作为当家主母的失责,虞青山看似骂的是谢宛如,巴掌实则打的是她的脸。
虞娇娇的存在,就是在无声的提醒她,她掌家的失误。
虞青山抿唇道:“戍边武将无诏不得回京都,儿子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娇娇的亲事,她再过两月便满十五,陛下既然赐下的是嫡次女与段家十一郎君的亲事,也该让她认祖归宗了。”
虞月媚紧咬着下唇,虞青山就是她的克星!
外人都知道是她与段允贤有婚约,因为谢宛如的坚持,虞家没将千金被换的事公之于众,他回来就要毁了她的姻缘,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