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哥？怎么突然说起你表哥来？”

苏月影挣开她娘的怀抱，看着她娘关切的神情，这几年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她扑进程玉阑的怀里，一阵痛哭。

程玉阑也被女儿这个样子，真的吓到了。她看得出来女儿绝对不是因为生病才这样。

等苏月影止了哭声，程玉阑这才问起女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娘，女儿说的话你相信吗？”

“那是自然。”

“那女儿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娘听着。不过你先将药喝了。”程玉阑摸了摸女儿因这几日生病，有些苍白的脸。

苏月影因为几日未曾进食，讲话也是有气无力，程玉阑将还温热的药碗端给女儿让她服下，又塞到嘴里一个蜜饯。

苏月影喝完药继续靠在她娘的怀里：“有对夫妇，生育了三子三女。只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女二子。活下来的这个女儿，夫妇两十分疼爱她，待女儿过了及笄之年后，原本夫妻二人正在给女儿相看合适得人家。可是有一天女儿的舅母来到了家中，舅母是来给女儿的表哥提亲的，想要求娶这姑娘。起初夫妇二人并没有一口应下，只是后来舅母再次登门，这对夫妇二人合计之后，认为将女儿嫁与不认识的人，还不如嫁给她表哥。没过多久两家就交换了更贴定下了婚期。”

苏月影想起那些在程家备受折磨冷待的日子，紧了紧双手，随即又松开了。

“本身那姑娘的家境就远不如舅舅那边富裕。原以为是血亲，亲上加亲肯定不会像旁人那般。只是那姑娘嫁过去才知道，原来表哥早就有了心爱的人，只是心爱的人是一个寡妇，舅父舅母不允，舅母一时找不到好拿捏的儿媳人选这才去了家中提亲。”

程玉阑听到这里虽说不能全然明白，可女儿说的如此详细，也是猜到五六分。

“那表哥私下对待那姑娘时，冷言热讽，恶语相向。句句都是她占了他心爱之人的位子，为什么不去死。舅父舅母也是一直装着不知她们夫妻二人的状况，平日里对她没有尊重关爱，总拿子嗣说事。”

“她表哥在一次酒后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不知是命该如此还是巧合，那姑娘居然在两个月后发现有了身孕。原本她已经放弃其他，只想以后守着孩子过日子就知足了。可不喜欢你的人，你不管选择什么定然在旁人眼里都是碍眼的，都是错的。”

程玉阑眼眶通红，给怀里的苏月影擦掉眼角的泪水：“我的儿，你…”

苏月影摇摇头，继续道：“那姑娘生下来一子，只是孩子刚生下来就被舅母抱走了。她唯一的寄托跟希望都没了，之后一直缠绵病榻，嫁过去不到三年就身陨了。”她不是没想过回娘家，可是那打小耳濡目染娘亲是如何对待娘家的，她又如何能张开嘴…

程玉阑心口如同被人挖肉一般：“那傻姑娘为何不回娘家。逢年过节探亲时为何不说与娘家人…”

为何一定要让女儿张嘴求救呢？家中娘家人真的就发现不了一丝端倪吗？

“小妹，你还没痊愈，再睡会。娘去给你做点吃食。”

程玉阑起身给苏月影掖好被子，端着药碗离开了。

程玉阑出了房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在想女儿说的这个事情会是她想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