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也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感觉。
夜晚文物保护室那枚龙纹玉佩再次发出光晕,与前两天不同的是光晕持续了一刻钟才消失。
书禾也再次进入梦乡,依旧来到了少年的寝殿,她记得昨晚听到寺人喊少年‘大王’,结合寝室风格规格来看,应当是在战国时期。毕竟秦汉制度中,汉代臣下对君王的称呼已经是陛下、圣上,不再称大王,只是不知道少年是哪一代秦王。
书禾环视四周发现寝殿内一个人也没有,并未见到前两日那个少年。就在她以为今天的梦中不会再见到那人时,寝殿内才出现少年的身影。
只见他身量修长,头发半干,只着中衣,带着些许水汽赤脚走向寝榻。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有些湿润,少年似是刚沐浴完的样子。
这还是书禾梦里第一次见到少年站起身来,心中暗自想着:“这身高估计都有一米八了”。
画面到这里再次终止,书禾随之醒来拍了拍自己的脸,也就起床洗漱准备去往研究所。
书禾乘坐地铁时不禁想,她怎么连续三晚都梦到了同一个人,可他们现实生活从没见过。没等书禾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到了研究所里。
她今天要跟随老师一起去古墓三号坑,换好行装后随着队伍乘坐所里的大巴车便出发了。
半小时后队伍到达目的地。
书禾带好随行物品跟在她老师身后,一起进入了三号墓坑。
只是刚踏入这里顿时双耳作响、两眼眩晕,一阵天旋地转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研究所里那枚被书禾滴血的龙纹玉佩大放荧光,渐渐形成了一道光柱,光柱内荧光涌动,很是耀眼,须臾光柱消散,回归平静。
书禾此时此刻有些浑浑噩噩,只觉得耳边传来声音很大,而说话之人也是言之凿凿,文邹邹的。
她心想“到底什么人在说话,真的吵…不对,她不是跟着老师去了现场墓坑?只是她刚一进墓坑就一阵头晕目眩……”
她倏的睁开眼睛,发现映入眼帘的是整体以黑色为主的大殿,大殿内每隔几米就有一根雕刻金龙的黑漆柱子,殿中央两边则站着数列身着黑色袍服,手持笏(hu)板的官员?
她心中默默思索着,“这也是梦境?怎么感觉有些真实...”
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把书禾茫然的思绪拉了回来。只听殿内有一官员手持笏板出列,躬身请奏:“启禀大王、太后、相邦,各处水患已经平定,应不会影响今年秋收。”
接着她又听到了一道距离自己很近的声音:“大王,如果国库粮草也充足,水患已平定,目下可派出大军继续东出函谷关,收复失地了。臣昨日已派蒙骜将军抵达函谷关,大军已集结完毕,即日发兵。”
这时书禾头顶传来属于少年变声期间低沉的声音:“仲父所言甚是。”
书禾:“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想要看到底是谁在说话,可是无论自己如何用力,身子好像都不能动。数次尝试都不动分毫。
正当她还在继续尝试时,却发现视野这时居然开阔起来,而且还在移动。
她尝试去看距离自身最近的周边事物,发现她的视线好似是在谁的身上,而且所有的事物以现在的视角观看都比以前自己看东西大了好几倍不止。
书禾内心很是恐慌 :“怎么今天这梦这般的诡异...”
她闭目不断暗示自己醒来…可依旧未果。
最终确定她应当是寄身在一男子随身佩戴的物件里。而这个男子就是前几晚书禾梦中遇见的那个少年。
书禾终是接受了这个结果,静下心来分析现在的情况。通过前几晚以及刚刚朝殿内了解到的信息,能差不多可以推断出这个少年人大约就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了,只不过现在还未亲政,朝中军政大权在吕不韦跟赵姬手中。少年看着现在大约十四五六岁,嬴政十三岁即位,只是还不确定到底是他即位第几年。
书禾就这样以小幅度晃动的视野随着嬴政从朝臣议政的麒麟殿回到了他的寝宫。
殿内少年跪坐在了书案前 ,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书禾的视线也随着少年跪坐后终于看到了少年的脸庞。此时书禾发觉她终于不再受困于物体。
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没重量似的,从受困的物体中飘了出来。这才看到了她之前被困在什么物件之中。
是一枚玉佩,这玉佩与研究所那染血的玉佩一模一样。唯一区别就是这块玉佩完好无损,而那一块玉佩的龙尾断了。
“是因为它?”
她飘到少年面前不远处。
少年嬴政目视前方,面无表情,仔细看眼神却有些愤懑。书禾试着操控身体飘到嬴政面前,挥了挥手,想看他能不能看得到她。
嬴政似有所感,视线移了移,却发现面前并没有什么东西。
他平复了一下因在朝政上生出的情绪,拿起案上的竹简继续阅览。可见此时的嬴政内心对于今日朝堂之上吕不韦的举动很是不满,国事大多不与他商量,独自决断,大权独揽,让作为秦王的他好似一件摆设、 一具傀儡...
书禾初到这里 ,很不适应。虽宽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可内心始终做不到。担心她在现代的身体到底什么情况 ,老师跟许奶奶会不会因为她着急生病。
正如书禾担心的这样,王子亦看到书禾晕倒后,心疼紧张的不行。把人送到医院做完一系列相应的检查后,因晕倒时头部磕在钝器上,颅内神经受损,暂时无法醒来,只能住院观察。
王子亦的老妻得知消息后立马赶到医院,寸步不离的照看着书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