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倚一时间不敢直接问飨。

娃娃挥舞着小手道：“你要是多把我带在身边就好了。”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风天倚蹲下身来认真道：“你在自散修为。”

娃娃的动作停了，半晌才道：“嗯，不会死的。”

浅淡的声线是无声的拒绝，他不想告诉风天倚实情。

“你在说笑吗？别人自散修为只会成为废人，但你，你只会死！”

对于飨的拒绝回答风天倚倒是不生气，他生气的是什么事能让飨放弃自己的生命。

原本躺在床榻上的娃娃变成了人形，和风天倚三分相似的容貌，脸上还挂着淡淡笑意。

他伸手拍了拍风天倚道：“别生气啊，我真不会死，我从邪神那获得的力量，我思来想去觉得有些恶心，于是打算散去修为重修。”

风天倚垂眸道：“你也要骗我吗？”

只是一句话就让飨的笑容僵住了，思绪被拉回以往，风天倚从小就被欺负，最常在他耳边念叨的不是自己被欺负的日常，而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信。

十月怀胎，一月一封，都是一位母亲对即将出生孩子的期待和日后的憧憬。

那信是风天倚在风珪书房找到的，他不敢拿走，因为那是他母亲的，所以他只好日日去偷看，然后一点点背下来，对着飨背。

背完后风天倚都会安静一会，接着就是喃喃自语，说什么骗人。

飨知道他在说什么，无非就是说他母亲没有遵守信上的内容。

当时飨就在心里暗想如果他能动，绝对不会欺骗风天倚。

但眼下，飨收回思绪，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我不会骗你，是真的。”

风天倚抬眸看他，似乎想要从飨的神情中找出端倪，半晌只看到了飨无懈可击的笑容。

“他说的是真的？”

系统：“我不知道，我没有读心术。”

“哦，那你真没用。”

风天倚也随之收回视线道：“不是能变人形，为何还一直保持娃娃模样。”

飨仰躺在床上随意道：“看着周围这布置就想到了小时候，那自然是变回娃娃最应景。”

“无事多出去走走，待在房间作甚。”

风天倚没好气道。

“不要，不想瞧见你和某人恩爱有加，那才是要我的命。”

飨翻了个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真是把风天倚气笑了，“之前还怪我不带你，眼下让你出门却推三阻四。”

“你单独一人我就出去。”

飨依旧不改口。

风天倚叹了口气道：“他是我道侣。”

这话一出房间内的空气都稀薄了，飨是背对着风天倚的，所以看不见他脸上错愕悲痛甚至最后定格了杀意。

风天倚伸手拍了拍飨，却没有再说话。

飨没有回头，他看从窗外投进来的月光，那微弱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脸，似有泪珠滑落。

见他不说话，风天倚想了想换了个方向准备直面飨，但下一秒飨就变成了娃娃，拒绝和风天倚沟通。

“怎么还闹脾气了，我不逼你出门就是了。”

风天倚捏着娃娃的手道。

“哼，你不许碰我！”

飨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