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瞪大了眼睛盯着江边,江边看着空白卷轴,疑惑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眉心处一阵暖流穿过,并没有别的事发生。
“江老,这是什么意思?“江边完全不懂卷轴是什么,为何卷轴打开时散发白光。
江老沉思了半响后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有看到什么吗?“
江边看着空白卷轴,那卷轴开始一点一点泛黄,紧接着开始出现裂纹,就像树皮一般裂开掉落,逐渐化作点点印记漂在空中,那些白色的点点印记,越来越暗,最后消失不见。
“只看到了一团白光。“江边没有隐瞒。
江老看着江边,充满了疑惑,不过这一道心思转瞬即逝。
江老确定江边就是有缘人,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对江边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江边,我很认真的跟你说,这件事你可以告诉村长和江大发,但是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以后去了外边世界,先不要问为什么,记住我的话,以后你会明白的。“江老经历过外边的世界,知道人心复杂,更知道江边纯真善良,不无担心的认真告诫。
江边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江老。“
江老安排江边继续看书,自己独身离开学堂,一路疾走,找到村长和江大发,将刚才发生之事告诉了他们,江老知道村长和江大发在江边心中的位置,同时他知根知底的信任这两人的品行,江村的人都很好,但还是少让人知道为好。
村长听后,半响才回过神,“你不提卷轴的事,我压根都忘了还有个卷轴。“对于突如其来的异常,村长一时也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江老颇为镇定,说道:“今天我脑海里突然冒出卷轴,鬼使神差的就拿出来让小江看,未曾想到会出现此等异常,或许有些事是天意。”
“我现在唯一忧虑的是,我们这样溺爱他,而且江村的情况你们也了解,我们是不是在耽误江边?“村长神情复杂,问江大发,也在问江老。
江大发一言不发,深深的自责,对于江边,大家的确都很疼爱,可是不能因为自己几个老家伙的束缚,让江边得不到他想要的生活,念到此处,深深叹了口气,瞬间变得沮丧和失落。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你们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江老将江边在学堂的话复述了一遍,“那家伙比你们想的还要真,我想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需要我们去担心,再说了,我们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何必去想,我们只需要相信江边,且看他自己。”
村长和江大发听后,沉思片刻后,露出笑容,江老说的没错,江边说的也没错,是他们自己执着了,村长和江大发这一刻释怀,竟然还不如一个五岁孩子通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在江村成长,未必是坏事,天意如此,那便顺应天意。
江大发眼眉一亮,突然道:“小江迟早有一天要出去外边,我觉得应该让他跟着铁匠去锻炼一下,让身体更加结实一些,而且有个本领,出去外边不至于吃苦。”
江大发回想到自己出去外边,到的那个地方是极为贫苦的世界,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有个手艺好养活自己,当初因为自己会做菜,会酿制酒类,自己在那里过的不算很苦,因此后来还找了个姑娘,回村后,有了一个孩子,孩子年轻的时候出去,便也没有回来,他不知道是他不想回来,还是遭受苦难已离世,孩子他娘郁郁寡欢三四年后便去世,江大发很长一段时间极为自闭,往后在村长和江村人的帮助下,慢慢好了起来,如今有了江边后,每天过得很开心。
“你怎么不教他酿酒,你那酿制的果酒和粮酒,味道真绝。“村长笑着调侃起来。
村长直到后来才知道,江村的人出去,不一定会到什么地方,因为每个人去的地方都不一样,对于江大发的说辞,他能理解。
“肯定会教的,技多不压身,多一门手艺多一条路。“江大发欣然同意。
“我觉得让去打铁炼器挺好,打铁不仅需要力气,还需要心思细腻,对于力道和节奏的掌控,极致讲究,我看很合适小江。“江老点头,认为江大发提议的打铁炼器是非常不错的想法,他甚至觉得,江边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欠缺的就是亲身体会和经历,而打铁炼器就是身体力行的典范。
“好,那就让去练练手吧。“村长同意。
几位老人商议后一致同意,各自安排起来,往后的日子,江边的生活中增加了一项新的内容,跟着铁匠打铁炼器。
随着日复一日的锻炼,江边能搬起的石磨也越来越重。
六岁村里比试,江边搬起了六十斤,再次让村里人刮目相看。
铁匠,是位沉默少言的人,但是对于江边学打铁的事,他却是事无巨细的言传身教,特意为江边打造了两把铁锤,一柄五十斤,一柄二十斤,重锤用来初步打造器具雏形,小锤用来细打器具,巧工细磨,江边学的不亦乐乎。
江边初学,打造的是一把镢头,从烧火开始学,冶炼、烧铸、打磨、在铁匠的指导下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打造完成,往后的半个月,江边独立打了一把铁锹,每次一身大汗,江边从不喊苦,铁匠看在眼里,乐在心中。
“对打铁有何感想?”
“很多事,只有亲身去干,才知道其中乐趣和门道。”江边拉着风箱,目不转睛的盯着火炎。
铁匠听闻,心中自是认可江边的话,这也是他想要江边明白的道理,接着说道:“火候,很关键,不管是普通家用农具,还是打造任何名器,都需要经过火的淬炼和千锤百炼的磨合,不可能一蹴而就,往往决定器具好坏的是细节,不经意的一个裂缝、气泡很可能会导致器具在使用中出现问题,进而造成极大影响。”
“江边,成为一个铁匠,不仅仅是打铁打器具,对于那些器具来讲,是你赋予了它们作用,这些器具是你自身思想的延续,甚至说,是你赋予了他们生命。”
“大伯,赋予生命,我不太理解。”江边听着铁匠的言论,感同身受,颇觉的有道理,但是对于生命的理解,还欠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