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比我们以前用的老家具洋派多了。我带回来的那些家什你也看到了,那家具老旧,都掉漆脱皮啦。我用着还好,给孩子用就不行啦。”
“可不是。我家的那些家具,基本上都是我结婚那会儿打的,不好看,漆也掉了。回头还得让五叔给我刷道新漆。”
“这一套下来,得多少钱啊?”黄大娘兴头过了,才想起今时不同往日,赶紧问价钱。要是贵了,就只打床和衣柜。
“不贵。五叔说了,只收我们手工费。木料那边,我爸也说了只收成本费,松木四件套的话,算下来也就一百左右,楠木的贵些,差不多比松木的贵一倍。”
“那打松木的。”黄大娘不假思索道。
开玩笑,这个价钱,比百货商店卖的便宜了一半,不打是傻子。
她又问董丽英队里给她分派的什么活儿?她十几年没下田做活,年纪也大了,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吃得消。
“现在队里基本上没什么活。我爸说让你负责喂猪。就是每天割个七八背篓新鲜猪草,剁碎,放大锅里煮熟,最后拌点米糠喂猪。”
“猪圈一般三天一洗。活不多,也轻松。本来这活一直是我大嫂在做,她这不是又怀上了。呵呵,她快四十了又有了娃,家里人很担心她,不敢让她上工。”
“这活儿我干,肯定没问题。别的不敢说,我猪喂得还不错。不是大娘吹牛,以前在老家养猪,大家同时逮的差不多大的奶猪,到年尾一称,整个生产队也就我家的猪最肥最重。大家都说我养得好呢。”黄大娘信心十足。
董丽英笑着迎合她几句,把黄大娘哄得眉眼盈盈笑,心情大好。
这时,秦爱军跟霍穗在一间靠竹林的杂物室角落,蹲着拿草喂兔子,白红梅在厕所洗澡。
“老大,这小兔子几时出来啊?你说它能生几只兔宝宝?我想它最好生个十只,这样我们卖八只,还能吃两只。”
“这得看运气。管它生几只,只要有小兔子出来都行。这天一天比一天冷,小兔子出来,咱们是不是得重新给它们搭个暖和的窝?不然它们冻死了,我们拿什么卖钱。”
“也是喔。”秦爱军佩服地深深看霍穗一眼:“还是老大想的周到。”彩虹屁张嘴就来。
霍穗不禁微笑,这小子嘴挺甜,“行了,不喂了。白老师该出来了,我还要找她背书,咱们出去吧。”
此时霍穗和秦爱军都不知道,他们偷偷养兔子的事儿,叫跟白老师一同下乡的一位年轻女知青周婉知道了,且周婉打算使坏。
原来,白天董久民他们几个结伴去小松坡,被躲在林子里偷懒的周婉看到。她见他们行动鬼鬼祟祟的,好奇跟了上去。
结果看到董久民他们逮了只活兔子,她想凑上去分一杯羹,董久民他们当然不可能同意。
不仅不受她威胁,还反过来把她威吓一通,说要是她敢检举他们,他们就让她在生产队混不下去。
这群少年还是太嫩了,不会看人。周婉又岂是那种受人威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