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柳兄。”清珏拉了下柳真的衣服,让他暂且不说了。
只见那小孩突然将手里的包裹往地上一扔,一脸委屈,“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看着众人大喊道:“你们这帮骗子!答应不会抓我的!东西我都还了!我以后也不偷了,你们赶紧放了我!呜呜呜呜……”
柳真见到地上洒出来的东西,突然一愣,赶紧捡了起来,慌张地看向清珏。“这!这是我家的东西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家里,家里不都被封了吗!?”
清珏见柳真这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也不多说什么,赶紧蹲下身子看向那孩子。“小家伙,我说话算话,你告诉我,你怎么偷的这些东西,在这家里都看到了什么,我就放你走,这些银子也都给你。”说罢,又将一些碎银子掏了出来。
“你,你说话算话嘛!呜呜呜……”
清珏听他这么说,抬眼看了下孟瑥。孟瑥见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回应道:“下官明白,算话,算话……”
“听到了吧。”
那孩子见孟瑥这么客气,又看了眼众人,这才不情愿地答道:“昨天深夜……我在这附近踩点,正好到了这家,看见这家主人抱着一个大包裹回来,我一想这包裹里面定都是好东西,便一直在他们家屋顶守着。到了早上他出了门,我才有机会溜进去翻,打开那包裹一看,全是金银珠宝,我心想这次真的发财了,便将包裹偷了回去。之后,我就想先拿一样去销赃,然后,然后就被你们发现了……”
那孩子说完低下了头,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清珏听罢,微微叹了口气,将身上的碎银全部塞到孩子手里。“你走吧,下次不许再偷东西了。”
那孩子听清珏这么说,眼睛顿时一亮,拿着银子千恩万谢之后,才匆匆离开。还未等清珏起身,便听院外又传来脚步声。
“报!”只见一个捕役跑了进来,对着众人说道:“禀报老爷,两位死者的身份已经查明。”
“快说。”孟瑥赶紧吩咐一声。
那捕役不敢怠慢,俯身说道:“那女死者就住在对街的巷子里,平日卖绣为生,是个寡妇。听她的领居说,与这位男死者是相好。邻居还说今日早上还与他们碰了面,那男死者还说要带这女死者离开长安。”
“嗯……”孟瑥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这男死者呢?”
“这男死者是大理寺的杂役。”
“大理寺的杂役!?”
清珏听罢,不可思议,怔怔地与钱雀对视一眼。
“回禀老爷,此事已向大理寺确认过。确实是大理寺的杂役,并且昨日还在当差,今早便不见来了。”
“难道说……昨夜大理寺走水,与他有关?”钱雀喃喃自语道,看着一地的金银珠宝,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抬起头来,忧心地看了眼身边的人。
今日的他,依然还与初见时一样,英姿飒爽,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愁容。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青色长袍,披着同色的披风,腰间别着一把折扇,只是这折扇边上,还多了一把短剑……
捕役禀报完毕,便随孟瑥离开了现场,继续追查。刘屈表示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也离开,去刑部探望柳尚书去了。
“清珏,你别担心了,好好回家休息一下,之后的事情我来查。我今日面见了太子殿下,他会想办法救你的。”柳真边说着,边将自己的披风卸下给清珏披上。
“柳兄……”
“不必多说了!你看看你自己,赶紧回家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吧。”柳真严肃又担忧地说,也不让他开口了,一把将他推出了院子。
“可是……”
“放心吧柳贤弟,清珏交给我就行了!”钱雀突然打断清珏的话,朝着柳真真诚地一笑,便拉着清珏的手,将他拽走了。
钱雀拽着清珏走出巷子,直到看不见柳真和那些捕役之后,才松开了手。
“我现在哪有心情回家洗澡换衣服,这还不明显吗?那死者肯定与昨晚大理寺的火灾有关,而且你知道吗,那个黑衣男子朝我扔暗器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左手食指上,有红玉戒指!”
“我知道。”钱雀认真地听完清珏的分析,这才说道。
“那……”
“你过来。”钱雀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站着,招呼清珏过来。清珏见他这样,也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正好是个住人的街区,没有商贩,人流也少。
“怎么了?”
钱雀见四周没人了,这才从胸前掏出一块红底手帕来。“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应该是凶手落下的。”
“你!?你怎么没交给孟府尹?”
“我确实是想交给他来着,但刚才他身边一直有人在,我就没给。”钱雀这话说的明显,清珏顿时一愣,虽然他心里有过怀疑,但他不敢相信,更不敢承认。
“你看看这颜色,你再闻闻。”钱雀将手帕举到清珏鼻子边。
一股浓浓的胭脂气息扑到清珏的鼻子里,他紧紧皱了下眉头,赶紧将那手帕推开。
“好浓的胭脂味……”
“你不是说那黑衣男子身上还有酒味嘛?”
“嗯。”清珏点了点头,似乎也明白了钱雀的意思。
“走,去平康坊,咱们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