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这边，二力看娘亲擦完了脸也没在言语。

自己到底还去不去找里正了。

正巧，这是隔壁长生来了，“方家大嫂，我听说了方大哥的事，我这就领着二力去找里正。”

王秀华难得有个反应，看着长生说道“多谢。”

长生点了一下头，带着二力出了门。

里正正在家睡着，听了消息的里正家婶子赶紧叫醒了里正，说了这件事，惊得里正酒都醒了。

几人匆匆赶来。

看到王秀华坐在院子里，方大力就坐在方老大屋门口。

里正一看这架势，看样子都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要说这人，虽说整日躺在炕上半死不活，但好歹还有这么个人在，心里还有牵挂的。

可是这人没了就是没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里正叹了口气摇摇头。

活着的时候都不懂珍惜，现在这样又能如何。

走到方大力身旁踢了踢他那条好腿，“起来，自己回屋里躺着去，别一会来的人多在这现眼。”

方大力仿佛没听见似的，头歪向另一侧，继续半死不活的样子。

里正懒得继续搭理他。

转身对长生，还有赶过来的长生娘长生爹说。

“长生，你去寿衣店给方老大买身装老衣裳。”

“王大嫂，你给烧点热水，王大哥跟方老大家得给擦擦身上。”

“哎。”两人异口同声答应着。

“老大家的，你跟着王大娘给你家方大收拾干净。”

“哎。”

王秀华轻轻地答应了一声，然后麻木地去厨房准备烧水。

二力已经躲了起来，院子里人很多，他不想给添乱。

他看着难过的坐在地上的哥哥，想去劝他起来，可方大力一把推开了他。

“你滚，离我远点，你们都离我远一点。”

二力擦着鼻涕和眼泪，转身跑回了房间。他也难受，想着自己偷偷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家里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里正这边也没搭理方大力，让隔壁王大哥和王秀华给方家老大清洗身体，这时刚好长生也买了寿衣回来了。

众人开始忙活方老大。

里正让长生通知村里的人方家出事，让能出人的出人，能出钱的出钱。

长生得令就赶紧挨家挨户通知去了。

也许是院子声音太吵，也许是王秀华灌的药起了作用。

方婆子自己悠悠转醒了，身上已经不烧了。

呜呜了半天没人搭理她，便自己手脚不协调地下了地。出门看见自己家院子里这么多人。

看见隔壁王家婆子，呜呜啊啊地问人家来干什么。

里正看见方婆子醒了，赶紧迎了上去。

“方大娘，你醒啦？”

方婆子和里正呜呜喳喳地想问怎么了，奈何说的不清楚，但是里正也能猜到她是想问什么了。

有些为难的正想着如何措辞。

就见方婆子转头看见了方老大房屋门上挂着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