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母妃是安嫔,乃是武安侯府的嫡出小姐,也是秦太后的母族,多数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触秦家的霉头。
圣上有意立储君,这件事不是家事而是国事,自然要和诸位臣子详细商讨,早朝上请立太子的奏章被留中不发。
昨晚武安侯府诸人也参加了宫中庆功宴,圣上的意思他们不是不懂,但圣上不过而立之年,大皇子也才十岁出头,他们并不想圣上在此时册立储君。
三皇子身娇体弱是娘胎里没有养好,秦家着急上火却也尽心尽力帮着寻找良医圣手;
不论其他,三皇子是圣上之子,他日长成未必身子骨不会养好,圣上竟然连皇子长成的时间都等不及;
再者,论门第他们和平皇后的母族淮安侯府也算是旗鼓相当,若不是当年平妤是太子妃,秦芷兰是太子良媛,两位皇子的位置怕是要掉换个才是。
立太子的事情还没有定论,武安侯府秦家开始行动起来,此时不拼他日更加名不正言不顺。
于是,早朝后武安侯府的几位主子都坐着马车开始向京都有名望或者实权的勋贵人家拜访。
御书房内静谧无声,暗卫低声将调查的结果呈报圣上。
“启禀圣上,武安侯去了诚王府,侯夫人进宫协同安嫔求见太后娘娘,秦世子去了寿王府...”
倒是一个不落都行动起来,朕的外家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风格。
当年圣上还是太子时,外祖武安侯府支持太子外孙直至顺利登基,他们武安侯府成为京都除平皇后娘家外第一外戚。
之前圣上和外家武安侯府目标一致自然是事半功倍,如今圣上和武安侯府的目的不同结果也会不尽相同。
利益相同时双方都会尽力为对方筹谋,当利益相悖血缘亲情不过是一把不牢靠的枷锁迟早要被挣脱逃离。
“淮安侯府有什么动静?”
圣上心中敬重爱护平皇后母子,属意长子成为新的储君,但他并不想长子过于亲**皇后的母族。
自古帝王皆是孤家寡人,过于仰仗外戚不过是与虎谋皮,他倾尽心力培养的继承人自是不愿他走自己的老路。
“淮安侯府如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异样,府中诸人都没有私下拜会他人。”
圣上点了点头,“下去吧,让江疏年来见朕。”
此时的江疏年正在家中享受自己难得的一日假期。
江疏年带人火烧敌营粮草功绩卓越被圣上加封太子少保,但如今太子之位空缺,他的职权其实真论起来没什么变化。
聪明人自然知晓江疏年是圣上为未来储君预留的人,江疏年这是愈加了不得;
不少人暗地里前来送礼拉关系,都被永宁侯府的门房恭敬地打发回去。
江疏年穿着家常衣裳和妻子难得独享二人时光,“圣上这是将为夫放在火上烤啊,娘子可要好好心疼一下为夫的不易。”
还未立太子就出来个太子少保的职位,江疏年心里苦却不敢向圣上请求收回成命。
他们永宁侯府立身根本就是不站队,永宁侯更是胆小的尽量躲避,而他则是被圣上架在火上不得不全力以赴辅佐未来太子。
曾经他襄助圣上都是暗地里行事,如今要辅佐太子却是明面上的靶子。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世事难料。
唐冰萱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她腿上的男人,“相公如此艰难不如辞官继续做纨绔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