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
哥哥打篮球扭伤了脚,被蔺清司和臣夜架着回了家。
他的脚腕肿起几厘米高,不能碰,不能活动。
那几天恰好赶上父母出差,李管家带着爷爷出门疗养,袁嫂家里有事请了假,整栋房子里只剩他俩。
照顾哥哥的任务,便落在了她身上。
其实院子里另一个小楼还有其他佣人,但私心作祟,她没提,哥哥也没说。
这一刻,她好像有了正当的理由陪在他身边。
每天起床,她都会跑下楼给哥哥做早餐,虽然味道不好,但哥哥会全部吃下。
白天,她就在他房间里学习,哥哥坐在一旁辅导她。
两人挨得很近,闻着哥哥身上淡淡的清冽香味,她心中既踏实,又忐忑。
“阿茉。”哥哥放下笔,轻声唤她。
“嗯?”她偏过头,恰好对上他那墨玉般的眼睛。
“你以后想做什么职业?”
“嗯……”她沉吟片刻,“婚纱设计师,你觉得怎么样?”
“婚纱设计师?”
“嗯,那一件件婚纱承载着圣洁的爱情,听起来就很浪漫。”
她双手托腮,一脸向往。
然而身旁的人拿起书敲她的脑袋,“少看点偶像剧。”
她撇嘴,几分嗔怒,“哥哥,我认真的。”
只见哥哥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柔和,“不弹琴了?”
“弹琴可以作为爱好嘛。”
他眼底的温柔更深了,“你喜欢就好,哥哥支持你。”
“嗯。”她笑,“那哥哥你呢?你有什么向往的职业?”
“我啊……”
只见他望向窗外,思绪似是飘到了很远。
夜晚,她帮他铺好床单,整理好被子枕头,“哥哥,你一个人能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就只是睡觉啊。”
她不放心,把水杯、拐杖放在床边,甚至还拿了一大袋零食过来。
他哭笑不得,“阿茉,哥哥半夜不吃零食。”
“那也准备上,万一你饿呢?”
安顿好一切后,她上了楼。
然而睡梦中,她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响动,似是有玻璃碎掉的声音。
她赶忙冲下楼,只见哥哥正扶着床沿一点点站起,地上是水杯的玻璃碎渣。
他的手被割伤了,滴着鲜红的血。
“哥哥,你没事吧?”
她急忙上前,找出医药箱给他上药。
昏黄的台灯旁,两人相对而坐。
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出他手中的玻璃碎片,又帮他仔细涂抹着药水。
她这才发觉,两人很久都没有牵过手了。
哥哥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手掌宽厚温暖。
她的手,只能托住一半。
“疼吗?”
她心疼地抬起头,恰好对上他那双墨玉般的眼睛。
昏黄的灯光下,那眼睛里似是有什么在波动。
“哥哥?”
他垂眸,视线停在包扎好的伤口上,“不疼。”
她拉开被子,将他修长的腿放在床上,“你先睡吧,地上的我来收拾。”
说完后,她起身去拿扫帚簸箕,没一会儿就把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能察觉到,哥哥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思来想去,她抱了一床被子去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