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才骗你的，我叫艾尔。”

“你欺骗小孩？”沅沅凑近了看着他的眼睛：“你得给我道歉。”

“……”

艾尔脑袋往后仰了一寸，这双金灿灿的兽眼猛的凑这么近，看起来有一点吓人。

她是有点子道歉在身上的。

“……”

尤伽抱起孩子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心中一阵烦躁，这条人鱼他越看越烦。

“你们生活在星系之外的水星上？”

“……”

艾尔沉默的垂着头，又变回了一个哑巴。

“星际打算把那里改造成广核污染处理基地，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尤伽失去了耐心，改了主意不打算慢慢等他说，也不想再来这里看他第二次。

“你们不光污染了那么多颗星球，对自己人心狠手辣，还要来摧毁我们的家园，迟早有一天会受天罚的。”

艾尔突然情绪激动，肢体大幅度的扭动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憎恨。

脖子上的颈环立刻收紧，他的身体绷直，窒息的感觉伴随着刺痛的电流，让他痛苦的蜷缩着手指。

过了好一会这种感觉才消失，他靠着墙急促的呼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久久无法平静。

尤伽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并不是他对艾尔做了什么，镣铐检测到他行为有异会自动惩罚。

“父亲，他怎么了？”

沅沅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小手抠了抠爸爸的指缝，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没事…”

尤伽等他平复下来，松开了捂着孩子的手。

“我们和人鱼族一样都是受害者，不能和星际联盟混为一谈。”

“你们不过是被流放后才和联盟对立，如果你们没有决裂，不还是会同流合污。”

艾尔唇角露出一抹讥讽，首领这些年不间断的向星际发送，环境保护以及污染合理净化利用的提案，次次都被驳回。

如今就连他们的家园都要遭殃，他们如何能和庞大的星际抗衡。

“我们被侵占领土流放的原因，正是因为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

尤伽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种族存亡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这种无力又窒息的感觉压的人喘不上气。

“我听说你们是因为犯了错，在星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才会被流放。”

“那只是统治剥削者给我们施加的罪名，你觉得他们会愿意公开承认自己是个侵略剥削他人的无耻之徒？”

他们只会篡改历史，歪曲事实，把所有罪责都强加到受害者身上。

“……”

艾尔动动嘴唇默认了他的话。

把污染人鱼家园的罪恶，美化成合理处理光核污染造福全星际的壮举。

这样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做了错事？

“你在卡塔斯星获取了重要的情报，所以他们才会追杀你，对吗？”

“我不擅长说谎，我知道你们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不信任外族人。”

“我们可以合作。”

尤伽神色认真的说道，既然他们都是受害者，为什么不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

“尤伽少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听从首领的安排。”

艾尔清楚的知道，他大概率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

他活着唯一的价值，就是从卡塔斯星窃取来的机密。